疑間,又是一行三人徑直穿過了人群進了祖祠。
不少眼尖的人一眼就認出了瞿瑾辰和瞿旻池兩人,不過他們身側那個長身玉立的俊秀青年大家卻都是頭一回見。
“這人是誰?”
“應該是老三吧,”
“叫什麼來著?瞿夙炎?”
“對,就是這個名兒!”
“不是說這老三和那兩位有些不太和睦麼,怎麼看著還是挺親暱的?”
“你們懂什麼,這叫面和心不合。當年瞿家老大扣了老三的入學申請硬是讓他沒去成第一軍事學院的事我可是親眼所見的!”
“居然還有這回事!”
這些人一邊竊竊私語著,一邊終於磨磨蹭蹭地踏進了林氏祖祠的大門。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早死早超生。
真的走了進來後,貴族們一直高高提著的心反而像塵埃落定一樣的放下了。
這估計是他們有生之年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踏進這塊凶煞之地,略略打量了一番,倒有不少人覺得除了空間大了點,溫度低了點,風勢洶了點,好像——也沒那麼可怕?
地板上鋪上了正紅色的地毯,柔軟得像是能讓人一腳陷下去。
數百張矮桌在東西兩側擺放得整整齊齊。
房梁、牆面等處則是佐以桃紅色的綢帶、輕紗,層層疊疊頗具少女風範。
正北位置上,一張四方木桌上擺著一方劍架,橫託著一柄黑鞘長劍,劍柄有些短——這劍,其實正是石室中的那柄。昨天被林茶當做“烤串”用的鐵釺子後被細細擦拭保養了好幾遍才被送到這裡來。
“噝——”認出來的人倒吸一口涼氣。
與他相熟的人便用指頭戳戳他的肩頭肉:“怎麼了這是?”
本該放著祖宗牌位的地方卻放著一柄劍,本身就讓人覺得好生奇怪,再加上那人便秘式的表情,就更讓人好奇了。
“那劍……”憋了半天,那人才結結巴巴地說道,“我爺爺見過的。那、那個人成年禮時也是擺的劍,他還曾經親自佩戴過一段時間。”
那個人?!
他周圍的人看著那柄劍的眼神頓時肅然起敬。
說話的這人更是一臉凝重,聲音細若遊絲,幾不可聞:“這劍,叫止殺。”
他的朋友讚了一聲:“倒是個好名兒啊!”就是和林、呃那個人的行為處事不大相符吧?
“什麼啊,”那人“呸”了一聲,苦笑道,“全名叫以殺止殺……”
Σ(っ °Д °;)っ 哎呀媽呀!
好幾個人的眼神當即就變了。
兇器,這絕對是兇器!
貴族們匆匆忙忙地撿了個離劍特別遠離門特別近的位置坐下,跟鵪鶉似的縮著脖子,特老實地跪坐著,心裡的不安跟潮水似的一浪接著一浪:雖說這成年禮是由瞿家出面的,可這人卻的的確確是林家的,又是那個人的女兒,到底心性如何三天前那短短几面是真看不出來,她會不會、會不會效仿她的父親也來次血染祖祠,將他們這樣高貴的人當做畜生一樣的血祭掉?
應該……不可能吧。
林茶……沒這麼兇殘吧?
她一個只有治療異能的小妮子……也沒這本事吧?
可為什麼腦子愣是朝著這方面去想呢?
掏出光腦看了又看,終於在貴族們內心煎熬越發坐立不安時,時間終於要到了。
萬眾矚目之下,瞿老爺子慢條斯理地踏著臺階登上了主位,虎目圓瞪來回一掃,那些在私下交談的貴族們立刻忌口不語,各個正襟危坐,脊背挺直,表情肅穆,姿態都擺得很正。
見此情形,瞿老爺子這才滿意地微微頷首,拱了拱手:“今日,是我三孫媳林茶的成年禮,感謝諸位能應邀大駕光臨,這是林家的榮幸,更是我瞿某人的榮幸!”
話音落地,恰好是正午十二點整。
“咚——”
“咚——”
“咚——”
鐘聲隨即而起,共九下。
這似乎從天外傳來的鐘鳴聲是如此古拙渾厚,讓人在聽到的那一剎那頓覺神清氣爽,有種心頭煩憂洗滌一空的感覺。
一聲唱喏傳進了所有人的耳中:“禮——始——”
這場讓在場很多人內心異常糾結的成年禮終於要開始了。
作者有話要說:嗷嗷嗷九月一定要保持日更,不日更老子就去相親!
另,姑娘們,作者菌真的、真的沒玩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