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額角,然後伸手用力捏住秀珠臉頰兩側的肥肉道:“你呀,你呀,哪來那麼多的話,快去把手上和身上洗乾淨,不然不準再進這內室。”
秀珠可憐兮兮的捂著那張被蘇嬌捏紅的臉不甘心的退了出去,剩下秀錦站在蘇嬌的身側,看著面上顯出幾分擔憂神色的蘇嬌道:“王妃,雖然這事好似看著挺大,但是您也不必擔心,這沒訊息便是好訊息,您不用過多煩擾,不然這傷了身子便不好了。”
“嗯。”蘇嬌點了點頭,但是小臉上那抹明顯的憂愁卻還是沒下去,她喝了一口面前的清茶,那苦澀的味道直衝鼻頭,讓她禁不住的皺了皺細眉。
“對了,二哥那處你差個人去探探情況……趁著二伯母不在的時候。”
“是,奴婢省的。”
晚間微涼,慶國公府緊閉了三日的青銅綠扣大門終於開啟,蘇氏一族算的上幾分臉面的人物皆攜重禮而來,那慶國公府門口綿延而去的馬車幾乎沾滿了整條街道,馬兒的嘶吼聲,馬奴的鞭打聲,賓客的賀禮聲,繁雜的交織在一處,在慶國公府的大門口顯出一派盛大的繁榮熱鬧景象。
家宴依舊是以男女分席而坐,男賓坐於前院,女眷坐於後園,而因為是家宴,所以蘇嬌王妃的身份自然是不提的,並且作為老太太的小輩,蘇嬌自然的坐在了老太太和一任長輩的下首處,只是讓蘇嬌沒想到的是,宴過一半,那後園拱門處竟然出現了幾個讓她十分熟悉的身影。
“老太太……”蘇駒穿著一件質地頗好的細薄緞青色春衫,身量似乎拔高了不少,不過依舊是一副白細模樣,臉色也是有些蒼白的不自然,似乎大病初癒,他自拱門處走來,也不請安,直接便奔著老太太身邊小跑了過去,在老太太的含笑示意下與老太太一道落座於那首座,而坐穩之後,他那雙渾濁的眸子便定定的往蘇嬌的方向看了過來,嘴角扯出一抹怪異的笑意。
蘇嬌看著那蘇駒臉上的笑,不自禁的撫了撫自己臂彎處突然陰冷起來的肌膚,大大的杏眸在蘇駒那副活蹦亂跳的身體上,上上下下掃視了一遍,纖細的眉頭微微皺起,她清晰的記得這人在她的及笄禮上明明是一副滿身斑瘡膿水直流的噁心模樣,怎麼今次一見便又好了呢?
比起蘇駒的放肆,蘇瑾便端莊淑麗了幾分,她平平穩穩的與老太太行了禮,然後又一一與宴機後端坐飲酒的長輩請安問好,最後輪到蘇嬌這處時,蘇瑾臉上笑意更濃,她微微往蘇嬌的方向側了側身子,聲音平緩道:“五妹妹,多日不見,可安好?”
蘇嬌端坐那宴機後,聽到蘇瑾的話,眼皮微抬道:“勞姐姐掛念,一切安好。”
“既如此,那我也便放心了。”蘇瑾舉起寬袖掩唇輕笑一聲道:“日後還請妹妹多多關照。”
說罷,蘇瑾也不等蘇嬌回話,便甩過寬袖落座於蘇嬌對面的宴機後。
蘇嬌看著蘇瑾這副似乎好事將近的模樣,不自覺的皺起了細眉,那掩在寬袖之下的雙手微微握緊。
這邊參宴之人,皆是前些日子在蘇嬌的及笄禮上有幸一觀之人,所以這三房之事不僅蘇氏一族幾乎人盡皆知,這參宴之人更是知曉的萬分清晰,因此此刻那些參宴的知情人看著這如入無人之境的姐弟二人,莫不都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聽到下頭的嘈雜之聲,老太太用力的敲了敲手中的玉杖道:“安靜。”
老太太此話一出,下首參宴之人皆摒目斂息的往首座看去。
伸手握住身側蘇駒的雙手,老太太看著蘇駒那一副乖巧模樣,神情欣慰的轉向下首之人道:“今天啊,我老婆子要說幾句,前些日子蘇五的及笄禮上,駒兒不是得了那什麼髒汙的花柳病,而是身上不乾淨,這不,養了一些時日,也就好了。”
說罷,老太太萬分高興的拍了拍蘇駒的手,聲音輕緩而有力,似乎是刻意讓下首之人聽的乾淨,“駒兒放心,既然這事是誤會,“等奶奶有空了,便與那不孝子說,必是要把你們接回這公府裡頭來的。”
聽到那老太太的話,眾人的視線莫不都移到了蘇嬌的身上,眾所周知這位新晉的敬懷王妃雖然長得一副嬌嬌軟軟的柔弱模樣,但是骨子裡卻也是個狠角色,在及笄禮那天不僅將那遊方道士給硬生生的踩死了,還一手把三房給趕了出去,更重要的是將那生性兇狠霸戾的敬懷王治的服服帖帖的。
只是這老太太卻是個固執人,放著這大房大好的前途不要,卻偏是要將那三房金子似得摟在懷裡。
眾人正等著蘇嬌發話,卻是不曾想那蘇駒竟然率先接了老太太的話,他伸手反握住老太太乾癟而枯燥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