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秀錦手中的藥汁,皺著一張小臉遞給桐華道:“這藥真是難聞的緊,也虧得桐華姐姐你每次眉頭都不皺一下的就喝了下去。”
桐華輕笑一聲,接過蘇嬌手裡的藥碗一飲而盡,當真是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姑娘,別看了,喝點豆麥湯吧,特意加了溫奶的。”秀錦好笑的端著一碗豆麥湯遞給蘇嬌道。
蘇嬌接過秀錦手裡的豆麥湯,那豆麥湯裡頭加了溫奶和上好的蜂蜜,透著一股凝脂似得乳白色,喝在嘴裡細膩潤滑,奶味十足。
喝了一半豆麥湯之後,蘇嬌抹了抹嘴,突然皺起細眉,嬌媚的聲音透著幾分疑惑,伸手指著桐華手裡的藥汁道:“秀錦,你是不是瞞著我給桐華姐姐的藥汁裡頭加了蜂蜜?”
秀錦聽罷,掩嘴輕笑道:“最多加了一些甘草,哪裡有什麼蜂蜜。”
“你看,還是有加東西的吧。”蘇嬌撅著嘴,抬首看了看身側的桐華,聲音嬌嬌俏俏的轉頭對秀錦道:“所以秀錦你下次不能再逼我喝藥了……”
秀錦接過桐華手裡剩下一點藥渣子的藥碗,聽到蘇嬌的話,淺笑著道:“姑娘這是什麼說法。”
“沒有什麼說法,就是不開心。”蘇嬌傲嬌的轉過小腦袋,眼角看著秀錦笑眯眯的伸手給桐華倒了一碗鴿子湯,又細心的吹去了上頭的熱氣,將白瓷勺子放入桐華的手中,挽起桐華的寬袖紮緊,避免碰觸到湯碗濺落湯汁。
見秀錦只顧著照顧桐華也不理會自己,蘇嬌當即就撅起了小嘴道:“秀錦,你都不關心我了。”
聽到蘇嬌的話,秀錦綁著桐華寬袖的手一頓,側頭看向蘇嬌的眼中帶上了幾分笑意,她微微直起身子,一邊收拾著剩下的鴿子湯一邊對蘇嬌道:“姑娘這是說的哪裡話,要說奴婢不關心您,那您這晚間哪次踢被子不是奴婢給你蓋上的,還有上次那月~經~帶子不還是奴婢幫著姑娘縫製的?還有那上上次的……”
“哎呀哎呀,我不聽,我不聽了……”蘇嬌羞紅著一張小臉,趕緊從軟塌上起身,一把捂住秀錦的嘴,整張小臉都緋紅的厲害。
“這可不行,奴婢可不想受姑娘的誣賴。”秀錦拉下蘇嬌捂住自己嘴的手,難得與蘇嬌鬥起了嘴。
“哎呀哎呀……”看到秀錦還要說話,蘇嬌紅著一張俏臉,一邊跳腳一邊伸手去捂秀錦的嘴,但是因為秀錦比蘇嬌高了大概半個頭的身量,蘇嬌怎麼也佔不到便宜,反倒因為跟著秀錦轉久了而頭暈目眩的厲害。
秀錦一把扶住搖搖欲墜的蘇嬌,給她按到軟塌上之後,伸手將一旁繡墩子上擺放的裝著五彩絲線的繡簍子塞到蘇嬌的手上道:“喏,過幾日就是乞巧節了,姑娘還是快學學怎麼穿這五彩絲線吧,不然到時候奴婢幫不上姑娘,丟臉的可是姑娘你自己。”
乞巧節這日,各家女兒都喜圍坐一團,以五彩絲線穿針,速度最快者為巧者,是為穿針乞巧。
蘇嬌皺著一張小臉,白皙纖細的手指抓著一根五彩絲線扣扣弄弄了半天,才費勁的穿進一個九孔針的一個小孔之中。
“這是勞什子東西,我不要弄它。”蘇嬌氣急的將那繡簍子往旁邊一扔,語氣嬌蠻。
秀錦低頭看了看被蘇嬌坨成一團亂線的五彩絲線,輕嘆一聲之後伸手將那繡簍子裡頭的五彩絲線挑揀出來,自己素手翻撿了一會兒,就見那原本亂成一團的五彩絲線便服服帖帖的順在秀錦的手掌之上,尾端細細飄碎著。
看著秀錦熟練的動作,蘇嬌撐著下顎將側臉貼在軟榻的小機上,聲音嗡嗡道:“秀錦,不如你替我去吧,我也懶怠去應付那些人。”
秀錦一邊將手裡的五彩絲線一縷一縷的收拾進繡簍子之中,一邊道:“姑娘可別瞎說了,趕緊練起來才是正事,不然外頭那些人又有的說了。”
聽到秀錦的話,蘇嬌一下鼓起了臉,聲音也陡然大了幾分,“讓他們去說好了,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哦。”秀錦淡淡應了一聲繼續道:“就像前幾日看到的那個丫鬟,說了一句姑娘嘴刁,你就讓人家去掃了大半月的馬房,又罰了三個月的銀錢?”
“那誰讓她站在我面前說我壞話被我逮到了。”蘇嬌摸了摸自己臉頰邊的碎髮,大大的杏眼不停的亂轉。
“那不是姑娘你貓著身子硬跟在人家後頭偷聽的嗎?”秀錦斜睨了一眼蘇嬌,一點不客氣的當著桐華的面拆穿她。
雖說她家姑娘自從管了慶國公府一小半的賬目之後沒有出過什麼錯,反而將這慶國公府的後院管理的井井有條的,但是那偶爾冒出來的捉弄人的小性子,還是讓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