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忌的想親近誰就親近誰。然而現在這一切都成了自以為是。是不是該說句人算不如天算?前兩天風才在自己面前那麼失控的表示要自己活著,而現在有生命危險的人變成了風。自己還沒來得及完全消化那種被人在乎著需要著的溫暖和滿足,就要面對這樣的幸福已經無法持續多久的噩耗。難道自己就真的註定了要一直失去一直被留下來嗎?
瞪著眼睛看著白色的天花板,腦子裡沒來由的出現了風躺在擔架上被白布蓋住的情形——一如當年的老師。有什麼東西在胸腔裡翻騰,不肯安分。疼,疼得他懷疑自己是不是會哭出來,可眼眶卻是乾澀的。他記得風五歲那年查克拉暴走,自己跟著老頭子走進暗部最隱秘的地方,看到的是躺在穿上完全看不出有生命跡象的風,臉也好嘴唇也好都沒有半點血色。他記得當時的自己只覺得腦子裡嗡的一聲沒辦法思考了,抖著手只想探一探那孩子是不是還有呼吸。那時候的自己發誓再也不會讓風遭遇那樣的危險,發誓會一直守護在風身邊替他擋下所有危險。
可結果卻是自己什麼都做不到。沒辦法讓風離開暗部,沒辦法從團藏手裡把風奪回來,不久的將來是不是又要毫無辦法的看著風被死神帶走?究竟誰才是被守護的哪一個?任務中照顧查克拉耗盡的自己,空閒時陪自己修行,後來去了鼬的小隊每次有出村的任務總會給自己帶土產。風還沒有取代團藏的時候,那幾年自己一直都有種空落落的感覺,花了很長的時間才習慣一個人去一樂。除了偶爾能看到風留下的隻字片語,就只有那把飛雷神的苦無能證明風是存在的。就算去了根部被團藏監視著,可他很清楚只要自己揭下苦無上的術式風就一定會出現,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寧可重傷回來也不願意驚動風。想到風會因為趕去救自己而遭到團藏的刑罰,哪怕只是想象都會憤怒會無法忍受。
苦笑著,旗木卡卡西忽然發現其實自己早就已經不能失去風了,對方已經成為了自己唯一的不能失去的家人。想到風說如果自己死了會陪著自己一起的話,旗木卡卡西捂著眼睛不承認自己掌心被打溼是因為掉了眼淚。吶,風,為什麼你總是讓我覺得你完全不像比我小十幾歲呢?比自己還要早熟,從來都是理智而鎮定的,越來越強大,強大到我都忽略了你只有十四歲。對手是宇智波斑啊,和初代大人一起創立了木葉的忍者,從百年前活到現在還一手製造了那麼多事情的忍者,我怎麼能那麼愚蠢的認為你一定會有辦法對付他?明明應該是我把你保護在身後才對……,你要我怎麼做得到眼睜睜看著你送死?!
找三代大人要屍鬼封盡的卷軸,如果真的必須要有人死去才能消滅斑,他寧可是自己。這樣的念頭在腦子裡閃現,叫囂著。旗木卡卡西撐著坐起來,想要掀開被子去找三代的時候卻猛然頓住了。
“我只要你活著,只要你在我能看得見的地方好好的活著!”
“卡卡西,我做不到真的把你關起來不讓你再遇到任何危險,但如果你真的……真的死了,我會在一切結束之後去陪你,天堂也好地獄也好,我都不在乎,誰也別想再從我身邊奪走你!”
那雙藍色的眼睛裡滑下眼淚,可本人卻無知無覺。只覺得又看到了風臉上壓抑到極致的痛苦和恐懼,以及刺痛了自己的眼淚。扯了扯嘴角,卻連苦笑都扯不出來。風,你也太賴皮了吧,在你說了這樣的話之後我連代替你去死都會有負罪感……可是如果你死了,我唯一的家人也沒了,我又成了那個被留下來的倒黴蛋,我要怎麼去重新習慣一個人活下去?老師,我該怎麼做?你兒子比你還要狡猾啊。
“喂,卡卡西。”
那天佐井說旗木卡卡西醒了,夜風心急火燎的趕到醫院,可回去之後的反應讓九尾懷疑這小子是不是壓根兒沒讓卡卡西知道他去過。耐著性子等了兩天,九尾終於沒辦法剋制自己的好奇心,潛入醫院卻一眼看到如喪考妣的旗木卡卡西。
恍恍惚惚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旗木卡卡西抬起頭,入目的是血一樣的赤紅。
“你這是什麼表情?”怎麼覺得旗木卡卡西好像是被告知患了絕症一樣?九尾走近幾步探查了一下,不對啊,這小子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啊。
忽然想到九尾是比宇智波斑活得更加漫長的存在,旗木卡卡西閉了閉眼強迫自己忘掉剛才一瞬間想起的畫面——老師站在文太身上,只留給自己一個決絕的背影。“九……九先生,你知道要怎麼消滅宇智波斑嗎?”
“恩?”奇怪旗木卡卡西怎麼會突然問起這個問題,九尾直覺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當然知道。可我又不能出去跟他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