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西好像洩憤一樣的舉動並不排斥,可夜風還是不能不出聲。就算現在有鮫磯在身邊,也不能保證不會傷到旗木卡卡西啊。
收回手,旗木卡卡西知道風是不想讓自己受傷,可是他真的很想可以經常這麼揉這傢伙的頭髮——就像曾經老師總是喜歡把自己的頭髮揉亂一樣。“自來也大人說你是中了詛咒?”
“嘴真快。”嘀咕了一句,夜風翻了翻白眼。自來也會告訴三代是肯定的,三代知道了就代表著綱手和卡卡西都知道了,這也沒什麼好疑惑的。可是……這下恐怕自己最好還是躲在根部基地比較好了啊,省得時不時就要被他們唸叨想辦法解開詛咒什麼的。
“給我一個我能接受的、你不考慮解開詛咒的理由。”收斂起了平常痞痞的無良樣,旗木卡卡西認真的看著那雙藍色的眼睛。他不希望風一輩子都活在詛咒之下,就算風不願意解除偽裝不願意離開根部,他都可以接受。唯獨揹負詛咒卻不考慮要怎麼解決,這一點,他無法坦然。
眨了眨眼,夜風覺得自己大概是錯覺了。為什麼會覺得被那隻天青色的眼睛這麼專注的盯著有那麼一點點心虛?見鬼了,自己早就不是毛頭小子,現在也不是年少無知的惡作劇被長輩逮到的情況,為什麼會心虛?
捕捉到夜風有些飄忽躲閃的眼神,旗木卡卡西乾脆支起上身讓自己的臉正對著對方,俯視著那雙企圖迴避的藍眼睛,語氣不自覺的有些改變。“不想恢復本來的名字也好,不想離開根部當一個普通的忍者也好,不願意解除偽裝也好,你說是你自己的選擇,我尊重。風,只有詛咒這件事,我不會縱容你。所以如果你不能給我一個絕對合理的解釋,我就會用自己的辦法去找要怎麼解開你的詛咒。”
“卡卡西……”沒想到卡卡西會這麼堅持,夜風有些怔怔的看著嚴厲起來的人,一時間啼笑皆非。遙遠記憶裡自己始終都是一個讓人不放心的調皮弟子,衝動魯莽,可只要有這個人在身邊自己就可以不去想衝動之後會怎麼樣——因為不管發生什麼樣的事情都有卡卡西在。記憶與現實再一次糾纏不清,卻又涇渭分明。彼時那個讓他安心讓他全心全意去信任和依靠的長輩,是什麼時候變成了身邊共進共退插科打諢什麼都可以說的……同輩人?不知不覺之間,老師的形象和感覺已經淡去了,是嗎?
清晰的感知到低聲喊自己的夜風顯然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也察覺到這一聲裡複雜的情緒,可旗木卡卡西卻並沒有因此而放棄,執拗的盯著對方,不想錯過任何一丁點兒眼神或者表情的變化。他有足夠的耐心等著風走神完畢,也有充分的心理準備打一場持久戰——只要能說服風接受解開詛咒。
“真是……敗給你了。”無可奈何,夜風閉了閉眼,不得不承認自己永遠做不到真正的拒絕——只要對方仍舊是旗木卡卡西。“似乎你總有辦法讓我妥協。”
得到滿意的結果,旗木卡卡西彎了彎眼睛稍稍挪開了一點。“彼此彼此。”
“切。”懊惱不甘,可夜風很清楚比起執拗的話自己和旗木卡卡西的確是半斤八兩,要想真的分出個勝負——恐怕比讓丁次戒掉零食還難。“我其實……只是覺得就這樣也沒什麼不好,保持距離不太過接近,有些事情就沒有機會發生。我既不想傷害別人,也不想被別人傷害,就只是這樣而已。”
對於這樣意味不明的話,旗木卡卡西皺了皺眉,難道說風曾經被親近的人傷害過?可是這傢伙從小到大經常接觸的人閉著眼睛也能數出來,除了三代老頭子、鼬和自己,幾乎就沒有親近的人。很認真的回憶了一番,旗木卡卡西還是能夠確定自己沒有做過讓風受傷的事情。鼬?不,鼬雖然常年板著臉,可內裡還是溫柔的,對風也一直都不錯,再說他也想不出有什麼理由能讓鼬去傷害風。這麼說起來的話,三代老頭子?怎麼會?三代大人很疼愛風的,就算當初被團藏步步緊逼也沒有把風交出去,怎麼可能會去傷害?那麼,會是他所不知道的什麼人嗎?
沒有留意到旗木卡卡西眼中一閃而逝的思索和憤怒,夜風兀自沉浸在懊惱之中,同時也為自己居然又一次對卡卡西妥協而感到無奈。不得不慶幸,狐狸說小鬼的聚餐沒酒喝無趣所以溜了,要不然現在肯定要被狐狸嘲笑的。暗自慶幸的夜風完全不會想到,因為自己迫於無奈而出口的話,旗木卡卡西幾乎把整個暗部跟他有過接觸的人都查了一遍,就為了找到那個“傷了風還讓風從此有了心理陰影的該死的混蛋”……當然,這是後話了。
“風,雖然我承認你的理由不是不能成立,但是……”心下決定回頭要去暗部找人好好聊聊,他倒要看看是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