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叫道:“時辰已到!來人!即刻行刑!”
這句話就像丟入滾油鍋的火炬,臺下的人們更加興奮,他們仍舊有序而沉默地往前湧來,似乎在用這種無聲的方式在抗議,再支援徐真!
戴著木質鬼面的儈子手疾步走上來,將早已綁在五頭戰象身上的粗大繩索拖緊,繩索盡頭的黃銅鐐銬將徐真的四肢分別銬了起來,而後將徐真的脖頸也套了起來。
“耶哈魯啊薩”
低沉而極具穿透力的唱經聲慢慢響起,不是臺下的信徒所發,而是來源於徐真,他開始低聲唱經,聲音越發的高亢,越發的激烈,全場寂靜之下,這個聲音變得極為空靈,似乎直接從天上降臨,喚醒人們心中沉睡已久的一股力量,那種力量,叫做信仰!
臺下的祆教信徒們激動得顫抖起來,他們開始用同樣的唱經聲回應徐真的召喚!
蒙多兒魁臉色大變,他看到徐真的身影開始變得有些模糊,就像烈日的照耀之下,大漠遠方的海市蜃樓,他的身軀開始散發一股無形卻又嫋嫋而起的幻象!
這種幻象很快變成了現實,一縷小小的青煙從徐真的肩頭處升起,而後他的火紅聖袍似乎活了起來,青煙開始從徐真的身體各處冒出來,將徐真都籠罩在了煙霧之中!
“噗!”
徐真還在唱經,然而他的雙手卻燃氣了火焰,這火焰就好像充滿了靈性的烈焰鳥,從雙手蔓延開來,很快就爬滿了徐真的全身!
火紅色的聖袍終於變成了聖火!
“轟!”
這是徐真身體起火的聲音,也是臺下信徒們暴動起來的聲音!禁軍們抽出長刀,前排的衛士架起盾牌和長槍,而喬邦色猛然站了起來,他的臉色比徐真的聖火之袍還要紅豔,他近乎咆哮地嘶吼道。
“行刑!行刑!”
看得痴呆了的儈子手被喬邦色的吼聲驚醒,他們抽出腰間的尖刀,疾走了數步,而後狠狠地將鋒銳的刀刃,刺入了大象的後退!
“昂!”戰象吃痛嘯叫,而後陡然往前加速!
“譁!”臺下人群爆發出如怒海狂潮一般的驚呼聲,前排的人開始撞上禁軍的長槍,後面的湧上來,前面死死握住長槍,在龐大的壓力之下,在充滿了信仰的人們手中,那些長槍紛紛被徒手摺斷!
禁軍們駭然失色,在如此恐怖的人潮之中,那麼他們有利刃在手,也經不起人潮的衝擊和踐踏的!
盾牌開始組成盾牆,禁軍們一個疊一個,前胸貼後背,組成層層疊疊的人牆,抵禦著人潮的衝擊!
然而這樣的衝擊只持續了很小的片刻,因為人潮又停止了下來,因為高臺之上,憤怒的戰象五面疾跑,將中心處那團烈焰,撕成了五份!
人群安靜了,喬邦色的心卻久久無法平靜,他頹然坐回位置上,手指仍舊在輕輕地顫抖,不知何時,他的後背已經全都溼透了。
他越發篤定,自己殺徐真是萬分正確的選擇,他臨死前的輕微表現,都能夠牽動蠱惑這麼多人的心,若再留他在人世,必定會煽動更多的人反抗!
“以後一定要將佛宗掌控在手,信仰之力竟恐怖如斯”喬邦色如是想到,而此時,一股涼風吹襲,他的冷汗加快蒸發,不由打了個冷戰,這股風帶著充沛的水汽,因為適才所有人的精力都集中在了徐真的身上,竟然沒有人發現,頭頂已經是烏雲密佈了。
“轟隆隆!”
悶雷如同上天為徐真敲響的喪鐘,而後一滴雨水,打在了李無雙的臉頰上,就好像她的眼淚。
她沒有任何的悲傷,因為她不相信徐真就這麼簡單的死去,並非因為他有多麼的強大,也並非他有多麼的神奇,而是因為他素來狡詐,這個被凱薩稱為“狡詐的唐人”的徐真,又怎麼可能眨眼間就變成了五塊焦黑的血肉?
雨水打在了人們的身上,但沒有人願意離去,老黑稍稍停止了腳步,而後又繼續往前面走,他想著,起碼也要有人幫他收屍的。
他加快了步伐,前面的人潮明明就無處插針,他的身子高瘦無力,明明就沒有縛雞之力,可他就這麼穿過了人群,如同無形的鬼魅一般來到了高臺之下。
他看到五個禁軍抬了個大竹筐,似乎要上臺去收屍,於是他走上前去,他沒有開口,也沒有笑,為首的黑壯大漢本想驅趕,掃了老黑懷中的包囊,看著那柄幾乎有大半人高的長刀,他竟然同意了。
屍塊已經焦黑,慘不忍睹,當零碎的徐真被裝入大竹筐之時,喬邦色一顆懸著的心總算落地,雨水越發密集,他站了起來,儀仗也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