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可見到他駭的面無人色,心中嘆息,跟著他向外跑去。路過水靈的時候。見到她昏迷不醒,暗想這荒郊野外,任由她暈倒在這裡,說不準也會斃命於此。眼下的情形十分古怪,一會再問老三也是不遲。
伸手只是一帶,已經將水靈提在手上,老三卻是不管,只是悶頭狂奔。蕭布衣幾次想要詢問,都是不得其便。二人悶頭狂奔了半個時辰,老三奔速不減,蕭布衣雖是不累,卻更是駭然,見到老三頭頂熱氣騰騰,知道他用盡了全力。只怕他發力之下跑脫了力,難免大病一場,突然用力拉住老三,大喝一聲,“老三,沒事了。”
老三終於止住了腳步。一屁股坐在雪地上,大汗淋漓,四顧茫然道:“沒事了,蕭老大,什麼沒事了?”
蕭布衣暗自皺眉,不知道厲鬼是什麼東西。竟然把老三嚇成這個樣子。袁嵐為了助他草原成事。選了五人,個個都是身經百戰的漢子。遇事不驚,蕭布衣一直也是稱許,這段時間一直帶在身邊,就算面臨始畢可汗,老三受傷之下,卻也沒有害怕的如此厲害,這事情大是古怪。扭頭望了眼水靈,發現她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眼睛,眼眸中也滿是驚懼,哆哆嗦嗦。
蕭布衣知道急不來,索性放下了水靈,蒐集了點枯枝,生起火來。
當下正是日頭高照,他又生起一堆大火,空中暖意融融,老三茫然了半晌,終於鎮靜了下來,卻只是望著火堆,嘴角抽搐,牙關咯咯作響。水靈卻是一時驚駭,雖然心有暗影,反倒不如老三怕地厲害,可茫然四顧,發現荒野白茫茫的一片,雪色泛著日光,讓人心中惶惶,只是挨在蕭布衣身邊。她和蕭布衣並不熟悉,可不過半日的功夫,就當他是親人一般。
蕭布衣忙著生火,四下望了眼,“我去打些野物過來烤著吃。”
“不要。”老三突然伸手止住。
蕭布衣皺眉道:“為什麼?”
老三長吁了口氣,“蕭老大……現在這附近百里的活物不能吃!”他驚惶之下,已經忘記了為蕭布衣遮掩名姓,卻也渾然不覺。水靈聽到蕭老大三個字的時候,臉色微變,轉瞬道:“如果野物都不能吃,那我們要活活的餓死不成?”
老三嘆道:“就算餓死,也比被厲鬼索命去了好。”
水靈皺眉,“你說的厲鬼是什麼,這世上哪有什麼厲鬼……”
蕭布衣心中微動,沉聲道:“這厲鬼到底是什麼,老三,你總要解釋清楚。”
老三望著火堆,臉上又現出驚恐之意,“我們現在有五個兄弟跟隨老大,可以前我們幫中足足有數百人之多,各個都是情同手足,雖不同姓,卻是和親生兄弟無異。但後來遭遇了一個極大的變故,到如今只剩下我們五個……”
他說到這裡,聲音又是發顫,蕭布衣凜然道:“是仇家找上門來嗎?”想著數百人只剩五人,端是慘烈無比,見到老三默然搖頭,突然想到了什麼,皺眉道:“是厲鬼?”
他如今對厲鬼已經有個模糊的印象,卻是不敢確信,只因為他也沒有經歷過。老三點頭道:“老大心思縝密,一猜就中。只是可惜,就算你猜中了這厲鬼,也對它無可奈何。當初我們也是都在北方,狗皇帝征伐高麗要挖渠輸送輜重,男人不夠用,要使役婦人。結果為了挖條永濟渠,死傷無數,可官府橫徵暴斂。正逢饑荒,又餓死了太多的人,這屍體遍野,埋都埋不過來。”
水靈聽著,突然插嘴道:“你們中原的狗皇帝不好,我爹一直都說,這才要去打中原,解救你們於危難。”
老三嘿然冷笑,“中原的狗皇帝是不好,可若是你爹當皇帝。只怕殘暴更勝狗皇帝,中原若是由你們做主,我們更是沒有活路。你們若是打來。我當是奮然抵抗,一條命不足惜。這次我們來,就是想要辦法阻止你們南下,老子雖是做了不少惡事,可逢到這種民族大義,卻也絕不含糊。你現在聽得了這個訊息,想走也是不行了。”
蕭布衣本待阻止他說下去,見到他自從到離開木屋後。心情激盪,情緒激動,倒是不好呵斥。轉念一想,只是笑笑,他從不問老三的來歷,這時也不追問。
水靈見到老三雙目兇光閃現,絕非做戲。霍然站起,就要跑出,蕭布衣卻是伸手扣住她的手腕,沉聲道:“坐下說話。”
水靈抗不住他地大力,跌倒在地,大叫道:“憑你們也想阻擋我爹南下嗎?”見到老三手按刀柄。水靈有些害怕,終於服軟道:“其實我也勸他不要南下,可他不聽我說的,又能怎麼辦?”
老三喃喃道:“怎麼辦,誰知道怎麼辦,我們今日恐怕……”他說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