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恨不得把蕭布衣當賊抓起來。四個倭人得以逃脫,先是擠了出去,卻並不遠離,只是在不遠處望著。
蕭布衣皺眉道:“不敢問眾位,方才過去的是大明寺的哪位高僧?”
眾人都是愣住,面面相覷,一人道:“這裡既然是大明寺,那人當是大明寺的高僧無疑。”
蕭布衣有些驚喜道:“方才混亂嘈雜,我不慎丟失了點重要的東西。可能我誣賴高僧有些情急。不過他在當場,或許能給我指點明路,還請這位認識的仁兄帶我去找高僧,喂,仁兄……”
仁兄不等蕭布衣靠前,已經迅即地退後,轉瞬不見,蕭布衣目光一掃,“哪位……”
‘譁’的一聲響後。百姓們如同潮水般的退卻。蕭布衣有些無奈,聳聳肩頭。
“這位公子,那個和尚應該是向東的方向去了。”百姓退卻,一個倭人才敢上前道。
蕭布衣並不急於追趕,含笑問道:“請問仁兄貴姓。”
倭人猶豫下,“貧僧慧隱。”
蕭布衣有些意外,“還不知道大師也是個僧人。”
那人除去斗笠,露出光頭,含笑道:“貧僧乃大和國僧人,久仰大隋文化,這才和師弟廣齊前來,承白西皇帝召見,有感貴國文化精深,敬仰貴國風俗人情,在這裡也是呆了數年了。”
蕭布衣怔了下,“白西皇帝?”
慧隱見到蕭布衣不解,解釋道:“白西皇帝就是敝國之主對貴國皇帝尊稱。”
蕭布衣懶得多問,“那多謝高僧指點迷途。”
慧隱見到蕭布衣言語淡淡,只以為他是譏諷,有些慚愧之意,“只怕那和尚早走的遠了,因為我等的緣故,讓公子失了財物,貧僧實在不安之至。”
蕭布衣心道這個僧人倒也很有良心,可你也不賠我錢,不安有什麼用。不過這僧人看起來並不聰明的那種,唯唯諾諾,倒也少見。
慧隱見到蕭布衣並不多話,誤以為他失財不喜,只好退了下去。四個倭人聚在一起,低聲議論,扭頭向棲靈塔的方向望過去,露出慕仰之色,卻是踟躕不前,顯然方才一事讓他們左右為難,又想入寺,又怕再起爭端。
阿鏽卻是壓低聲音問,“老大,藏寶圖丟了,你怎麼一點不急?”
他們二人唯蕭布衣馬首是瞻,見到蕭布衣不慌不忙的樣子,雖然疑惑不解,卻也並不衝動。
蕭布衣微笑道:“圖是圖,可並非藏寶圖。”
“可老大你還丟了錢。”周慕儒有些心痛道。
“不丟就是丟,丟才是不丟。”蕭布衣含笑道:“今日我丟了錢,說不定晚上會十倍的返回來。”
兩兄弟面面相覷,搞不懂這個老大到底想著什麼。
蕭布衣雖說丟了東西,卻不著急尋找,信步向前走去,慢慢人跡少了些。正想著那個假和尚把圖帶回去是什麼表情的時候,只聽到耳邊有一人喃喃念道:“無妄想時,一心是一佛國。有妄想時,一心是一地獄……”
蕭布衣心中微顫,止住腳步,循聲望過去,只見到不遠處大樹下坐著兩僧!年少的僧人膚色黑幽幽的發亮,眼眸黑白分明,煞是靈動。年長僧人僧衣敝舊,一缽一衣,修頭陀行,樹下止,露地坐,雖是瘦弱,身材稍矮。蕭布衣一眼望過去,只覺察到他目光柔和,卻有看穿世態苦情之意,瘦弱的身軀卻有著難以名狀的力量,不由呆立在那裡。
藏寶圖有真假之分,和尚亦是如此。
潑水的假和尚借幫蕭布衣拂去水漬之際,巧手取了蕭布衣懷中的褡褳,不由洋洋得意。做他這行的手法極快,障眼法之下要取別人身上之物實在是輕而情。想起蕭布衣的大度,假和尚就是想笑,這年頭,好人不吃香,小偷活得爽。
他是揚州城偷王之王,雖然不知道蕭布衣懷中何物,可卻知道取了蕭布衣懷中之物,得到的報酬只能用豐厚一詞來形容。他也不去看錢褡褳裡面到底有什麼東西,只是捏捏,掂量下分量就知道錢絕對不少。可錢褡褳中錢雖然不少,他卻不想開啟,只是因為行有行規。他既然答應了別人取物,當然要原封不動給主顧才對。
假和尚腳步輕快,繞著大明寺到了後面的圍牆之處,那裡頗為僻靜,人跡稀少,不過有條小河圍繞,風景頗佳。一人臨水而立,身邊站著兩個手下,官威十足。假和尚快步上前道:“季大人,東西取到了。”
季秋轉過身來的時候,笑容滿面,“揚州第一神偷果然名不虛傳。”他伸手接過假和尚遞來的錢褡褳,捏了下,面有喜色。雖然沒有開啟看看,可是感覺到裡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