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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6部分

西梁軍大軍已入黎陽,開始轉戰其餘的三個城門,舒了口氣,

目光透過熊熊烈火,熱氣蒸騰,不知眼花還是怎的,裴行儼彷彿見到羅士信那孤單落寞的身影僵凝,轉瞬被火焰吞噬不見……

第五百三十三節 禍起蕭牆

羅士信到底死了沒有?裴行儼不敢確定。

在他心中,羅士信寧可死,也不會再次失信!

裴行儼和羅士信並不熟。

羅士信當年成名之際,裴行儼還在東都閒置,苦練武功,精熟兵法。裴行儼那時候,甚至羨慕羅士信威名,以羅士信為目標,敬仰張將軍。裴行儼雖孤傲,卻終究還是不比擬張須陀,或許能超過張須陀帳下三將,他已覺的此生無憾。

他和羅士信交手不過兩次,拼的武功,而非兵法。當初鵲頭鎮一戰,敗是因為軍令,而非實力不濟。

就這短短的幾次接觸,卻讓裴行儼對羅士信有種奇怪的感覺。裴行儼一直鄙夷羅士信,因為他出賣了張將軍,可交手兩次,話沒說過幾句,但裴行儼突然覺得,羅士信還是個漢子!

這種漢子,是不是寧可被燒死,也不想承認他敗了?

裴行儼想不明白,這時候他見到了蕭布衣。

蕭布衣已入城,騎著高頭大馬,身穿金色盔甲,萬千光環籠罩在一身,讓人不由有了膜拜的感覺。

裴行儼突然有種感覺,這樣的蕭布衣,離他真的有些遠,他更喜歡和蕭布衣並肩談論,大破瓦崗,亡命天涯的那種感覺。

但他不再是當年那個天真的裴行儼,他知道,地位讓他們如此遙遠,蕭布衣既然是西梁王,當然要有梁王的威嚴。

自古以來,莫不如此。

所以更準確的一點說,不是人掌控了地位,而是地位控制了人。裴行儼不知道自己為何此時會多了這麼多念頭,蕭布衣卻含笑的望著樹上道:“行儼,樹上的風光更好嗎?”

裴行儼醒悟過來,慌忙跳下樹來,抱拳道:“啟稟西梁王,羅士信鑽入這個地方,轉瞬火起,末將是以在樹上看他到底去了哪裡。”

蕭布衣點點頭,扭頭望向了大火,“這裡只怕活不了人了。”

裴行儼道:“我方才在樹上,一直沒有見到有人出沒。”

“那看起來羅士信真的死了?”蕭布衣皺眉道。

裴行儼猶豫道:“末將不敢肯定。”

“先派人控制火勢,然後等火熄後,再來搜查,”蕭布衣道。

裴行儼點頭稱是,蕭布衣卻開始帶兵親自去戰各個城門。實際上,西梁軍從城北攻入後,羅士信又不出現,河北軍已亂的和鍋粥一樣。

蕭布衣已不需出手,在各個城門樓轉轉,已足夠西梁軍軍心大振,河北軍為之膽寒,可以想象,當河北還在拼死抵抗城外進攻的時候,卻發現東都西梁王就在他們背後,那是一種什麼感覺。

西梁軍越湧越多,迅疾的擊破各城門,控制要道。蕭布衣轉個圈迴轉後,大火已熄,黑煙不散,可西梁已開始翻開斷瓦殘木,尋找裡面的屍體。

蕭布衣望著黑煙渺渺,似乎思考著什麼,裴行儼突然道:“西梁王,這次我……可……”

蕭布衣笑道:“行儼,沒有誰能誇海口抓住羅士信,既然盡力,就不必自責。”

見到蕭布衣燦爛的笑,裴行儼舒了口氣,應了聲,這時有兵士匆匆忙的跑來道:“啟稟西梁王裴將軍,這裡一共燒死了三個人,不過屍體焦黑,已無法辨認身份。”

蕭布衣皺了下眉頭,裴行儼喝道:“可見到一杆鐵槍?”

“屬下再去找來,”兵士慌忙退下。眾兵士一寸寸的查,不敢懈怠,過了柱香的功夫,有兵士再次上前,呈上一柄燒的黝黑的鐵槍,“這是方才找到的鐵槍,不知道可是將軍要要的?”

裴行儼接過鐵槍,擦拭了兩下,見鐵槍構造精細,不敢對著蕭布衣,稍微轉身,手一按,鐵槍“咯咯”縮成鐵棍,再一按,鐵槍暴漲。

“看來是羅士信的槍了。”蕭布點點頭,親自去看那三具燒焦的屍體,只見屍體早就乾裂抽縮的不像人樣,倒的確認不出是誰的屍體。

裴行儼不置可否,眼中卻現出羅士信淒涼的眼神,黯然無語。

蕭布衣已吩咐道:“傳令下去,就說羅士信已死,餘眾若不反抗,並不追責,若要反抗,格殺勿論!”

裴行儼遲疑片刻,“西梁王,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說。”

“雖然火場有三具屍體,還有羅士信的鐵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