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像依然輕笑著,我忽感悲涼,他在笑話我們麼,笑話我們這兩個,紅塵俗世中的瘋子。
“可還記得十七皇叔?”沂丞問我。
我轉頭看著他,目光有些懵然,不由伸手撫摸上額前的發。
方才我做了一個夢,夢見我大病了一場,極為難受的時候,出現了一個懷抱,輕柔將我擁著,他伸手拂過我額前的發,髮梢上至今似也還殘留著夢裡的溫柔,醒來時很多夢見過的場景都模糊了,可惟獨這溫柔,記不清,偏偏忘也忘不掉,我聽見自己囔著“十七皇叔”醒來,心想,也許這個在我生病之時照顧過我的人,便就是他吧。
可我還是答,“不記得了。”我好奇,也很想知道,他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動了一下唇,想問問,終究也沒開口。
“你小的時候,最喜歡纏著他。”意外的,沂丞卻對我說,可這些我已經從沂寧那兒知道了,我自嘲的笑了笑,道,“可惜他不怎麼理我,對嗎?”
沂丞看了我一會兒,又問,“很想見他?”
我想他只是隨便問問,自己卻認真的琢磨起這個問題來,我何苦去見一個早已淡出記憶,又不怎麼搭理我的人,想起夢裡的那一點溫柔,我卻還是用力的點了頭,“想。”
沂丞拉著我,不由分說的就往門外走去,殿門開啟,外面不似幽暗的佛堂,突來的光亮使得我眼睛有些刺痛,待到睜開,見著門前跪立了一群朝臣,我驚了半響,才留意到,沂丞今日的裝束乃是不同於尋常的,更為隆重的官服與羽寇。
“瑞王爺……?”其中一人,試探的詢問。我想,沂丞牽著一身素裙的我這麼走出來,在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