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本宮不能在皇上那兒為禮兒討個公道,這下老天有眼,便來收拾她了。”元淑妃起身來,幼蓉趕緊伺候著,元淑妃向身後那群太監宮娥吩咐道,“本宮今日心情好,要去牡丹園賞花,你們幾個留下來好好伺候六皇子和十皇子。”
兩個孩子目送著母親離開,眼裡的神色各不一樣。
沂禮聽了半天聽得似懂非懂,轉頭問沂丞,“他們說的那個人,是文虹嗎?她到底是病了還是沒病?”
沂丞不做聲,一個太監諂媚向沂禮答道,“自然是病了,還病的很重呢。”
“當真?”沂禮歡心拍掌,沂丞好笑的問,“你就這麼討厭她?”
“那當然。”沂禮重新拿起弓,慢慢的瞄準前方,嘴裡抱怨道,“她什麼都愛跟我爭,人也霸道,你看看哪個公主像她那樣,一點女孩子的模樣都沒有,上次她非要跟我搶我從齊哈爾師父那兒得來的玉檀弓,結果害得母妃被父皇責罰,母妃抱著我哭了一整夜,眼睛都哭腫了,這下生病了吧,活該!”沂禮像個大人一樣說著這些,卻畢竟年紀尚小,還不太懂得病重的含義,沂丞沉默的看著弟弟,惹來沂禮不高興的說,“哥,你怎麼悶悶的,莫非你還同情她不成,她的母親是狐媚妖子,迷惑了父皇,父皇只喜歡蘭娘娘,都不過來看看母妃和我們,你難道不討厭她們嗎”沂禮瞥了瞥嘴,沂丞無奈的抿緊了唇,很多話,沂禮都是從後宮的風言風語裡聽來的。
沂丞點了點沂禮的額角,“文虹才五歲,你也跟她計較。”
“不是我要跟她計較!”沂禮很不服氣,“是她們欺人太甚!我恨她們奪走了父皇,恨她們,害母妃常常哭鼻子,我聽說蘭娘娘是個很狡猾的人。從前還騙過母妃,假意跟她很要好呢,哥,那時你就該一腳狠狠踢在蘭貴妃的肚子上,別讓她把文虹給生下來。”
沂丞很是錯愕的望著弟弟,他沒想到,才八歲的弟弟,已經對一個人,恨到了這個地步,且說出如此惡毒的話語,沂丞肅下眉來問,“這些話都是你自己想的?”
沂禮被哥哥的模樣弄得幾分害怕,小聲嘟噥著,“聽幼蓉說的。”
“改日我一定好生責罰這個亂嚼舌根的奴婢。”沂丞冷聲道。
“幼蓉又沒說錯,文虹,她死了最好了。”沂禮眯起眼睛,一手抓著翎毛,拉開弓弦,箭離弦,直衝靶心,這次,倒是穩穩的射中了。
“哥,你看……”沂禮分外欣喜,可發出的歡呼,又硬是被梗了下來,他怔怔的,看著沂丞。
“你懂什麼是‘死’嗎?”沂丞奪過沂禮手中的弓箭,倏地一下,箭頭狠狠扎進靶心的位置,且將沂禮方才的那支箭給打掉了,粗大的桐樹一襲震動,落了一地的雪舞,沂禮瞪大了眼睛,好半天才喃喃的說,“箭法入神啊,哥。”
沂丞扔了手中的弓箭,轉身離開時,心裡也是苦苦的矛盾著。過了一個時辰,他便帶著太醫院的吳醫使,前去了公主所鍾夏宮。
鍾夏宮的情景,很慘,沂丞見著藍色畫面抱著暈厥的文虹在軟榻前走來走去,嘴裡哼著哄孩子睡的安眠曲,因哭聲,哼得曲不成調,並不住的用手探著文虹的鼻息,案上擱置了一碗沒動過的白粥,一群宮娥們全都哭哭啼啼,能做的事,只有擰了溼帕子,敷在文虹的額角上,見著他來,也不知是何意圖,都愣愣的將他看著,眼裡全是絕望。
“你們,都退下去!”沂丞揮手吩咐,他……不想被人見著,他救治文虹的模樣,也不願給吳醫史惹麻煩。
一干人等還是不明白意思,沂丞不耐的喊了一聲,“想救小公主的話,就按我說的做。”藍色畫面最先會過意來,綠屏驚喜的想要謝恩,沂丞看了她一眼,綠屏把“謝恩”的話又都吞了下去,藍色畫面將文虹放在了軟榻上,向沂丞投過感激的一瞥,這便帶著眾人暫離大殿。
吳醫史被宣進來,戰戰兢兢的站在那兒心裡亂成了鼓,沂丞對他說,“你趕緊過去看看,小公主病情如何。”
吳醫史翻了翻文虹的眼皮,眼見已是病入膏肓了,他向沂丞回道,“小公主並未生病,只是睡著了而已。”
“吳醫史!!”沂丞聽罷立眉,狠狠甩袖,指著他道,“你少唬弄我!她都病成了這個模樣,你還在睜著眼睛說瞎話,我知道你的難處,你以為我剛才讓她們都退下都是為了誰,皇祖母那兒我自會擔當,再說了,父皇對文虹公主最為寵愛,若是小公主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父皇知道了,你以為你們太醫院的人能逃的了干係?到時候你認為皇祖母會不理母子之情,繼續將你們庇護著嗎?”
這一番話,如冰水浸頂,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