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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師傅…?”凌霜有些懵懂,困惑地看向袁浩。

“凌霜,你不會忘了當日譚克己傷你之辱吧?”袁浩冷冷道:“只是事後發生了許多事,為師也沒有催促你。目前教內已經步上正軌,暫無賊子做亂,而那譚克己被你廢去武功,一直在家中休養,如今戒心鬆懈,正是你一雪前恥的大好時機。”

“師傅…”凌霜遲疑地說道:“那日凌霜敗在戒心不足,確有不妥才會失手。細細想來,與其說譚克己令凌霜蒙羞,不如說與他一戰才令凌霜茅塞頓開。吃此一塹才長此一智,弟子並不覺得有必要專程為此事而殺上門去…”

“凌霜,世人皆知你敗予譚克己一掌,這已不是你一人之事,事關玉蓮教威名。若你不殺一儆百,以後玉蓮教還怎麼在江湖中抬起頭來?”

“但是起因是疾鷹門與我教糾紛,而玉蓮教平定疾鷹門一役已在江湖中揚名,朝廷的圍捕也未令玉蓮教傷及元氣,弟子也安然無恙,何必…”

“凌霜,莫非你忘了得罪玉蓮教之人會有何後果?更何況是打傷了教主的宿敵!你手下留情別人只會當咱們怕了朝廷,你凌霜怕了譚克己!”袁浩冷聲喝道。

凌霜不再多言,微垂眼瞼,幽幽地嘆了一口氣,輕聲應了下來,袁浩這才滿意離去。暗香擔心地走上前來,凌霜搖搖頭,示意她退下。待屋內完全安寂下來,凌霜淡定的神情才出現了鬆動,彷彿萬般疲倦般軟軟地倚趴在書案上,兩眼落寞。

並不是不懂師傅的顧慮,若是以前,自己也會時時惦記雪恥之事。只是不知自己的內心深處多了一種什麼東西,許多原本不在意的東西忽然間變得珍貴起來,原本斤斤計較的東西卻失去了興趣…

自己在逃亡時又何嘗不是在心中千遍、萬遍的叮囑自己它日要百倍奉還譚克己?卻不知從何時開始淡忘了那份仇恨?

莫名的想見仇焰,他一定不會用那些虛名和責任來逼迫我吧?呵呵,因為他就是個沒有責任心的傢伙,他揹負的責任只有小鎣…或者,再加上一個我,卻沒有什麼天下、萬民、名聲、威望等等的負贅。

因此,他一定會疼惜不得不就範的我,然後又開始苦口婆心的教誨我擺脫一切後的輕鬆安怡吧…

凌霜想著,嘴角不由輕輕揚起,但很快又垂了下來。

仇焰,你去了哪裡?回到故鄉

了嗎?你生氣了嗎?還願見我嗎?

凌霜自嘲地一笑,這就是被許多英雄不屑的牽腸掛肚的感覺吧?沒想到我凌霜也會有如此這般兒女情長的一天。

“仇焰…你真是教會我不少東西呢…”凌霜淡淡地笑了起來。

京城,譚府。

倚在床榻上輕輕咳嗽的中年男子正是當日受凌霜一掌的譚克己。他以一身功力換回重擊凌霜一掌,雖傷了號稱天下無敵的凌霜,卻失去了幾十年的內功修為,實在難計得失。

但譚克己並沒有後悔,因為他只是盡到身為臣子的職責,用盡全力抓獲朝廷欽犯。他只知已經克盡綿力,不會愧對皇上的恩寵,卻不會在乎自己失去了什麼。

一名看上去只有十多歲大的少年端著藥碗走入房內,他面容清秀,一派溫文,但眉目眼角之中仍有幾分與譚克己神似的英氣。他緊張地替譚克己拍背順氣,小心翼翼地服侍著他飲下湯藥。

“爹,這麼晚了,您好生歇著吧。”譚克己的獨子………譚琨心疼地看著被病痛折磨的父親。

譚克己笑著握了握譚琨的小手:“琨兒,你先去睡吧,爹不妨事,咳咳反而順暢了。”

“爹…”

譚琨臉上的憂鬱神情令譚克己輕笑出聲,不由又咳了起來:“咳咳…你這孩子,年紀輕輕也學大人皺眉頭…咳咳,別逗爹發笑了。”

譚琨咬著嘴唇點點頭,起身便欲將窗戶關起,卻被譚克己阻止了:“開著吧,爹不冷。”

“夜風乍寒,您的身子還沒好,彆著了涼。”

譚克己目光深邃地望向窗外的幽幽黑夜,淡淡道:“關上了窗,等於把遠來的訪客拒之門外,豈不冷落了客人。”

譚琨不解地看著譚克己,但譚克己只是微笑著催促兒子快去睡覺。譚琨年齡尚幼,雖隱覺不妥,卻找不著根源,便聽話的向父親道了晚安,這才離去。

譚琨輕輕地關上門,候在門外的家丁提著燈籠為他引路。踱著慢步的譚琨忽然微微一頓,目光不由自主投向了庭院正中那棵百年老槐。漆黑的夜幕之下,隱隱可見它隨風輕曳,枝葉沙沙。

譚琨皺了皺眉頭,猶豫了一下,但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