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越是心驚,難道自己真的逃不過被賣到妓院的命運?
霍毅!霍毅!心裡不斷呼喊著霍毅的名字,她的喉嚨像火燒一樣的疼痛,全身緊繃得像要炸開來似的,手腳被縛更讓她片刻都難捱。這一定只是一場噩夢,可是要到哪裡才會終止呢?她在暗夜裡張著一雙倉皇的眼,閉著又張、張了又閉,就渴望能夠再見霍毅一眼,就算是夢裡也好。
她現在才後悔,當她還有機會的時候,為什麼不告訴他,她愛他,不管有沒有將來,她一定要和他圓一場夫妻的緣分,哪怕只有三個月,都是五百年前她苦苦修來的,怎麼能就這麼斷了?走了?連一聲再見也來不及說。
她在黑暗中輕泣,想到自己的未來,就不由得不寒而慄。
清晨,天際漸白,在這荒郊野外的破廟,籠罩著一片白茫茫的霧氣,靜謐無聲的四周透出蕭颯幽邃的蒼涼。
悅悅一夜無眠,她看到破廟的角落裡有幾塊破裂的瓦片,於是悄悄移動著身子慢慢靠近。待她摸到了瓦片後,一整夜她都在偷偷磨割著手上的麻繩,好不容易才掙脫了束縛,天色就快要亮了。看見廟裡橫七豎八躺著的幾個大漢、和在廟口把風的人都睡得正熟,悅悅祈求他們不要隨時醒來,否則到時候她就是想逃,也插翅難飛。
她躡手躡腳提起裙襬,悄悄跨步,一個一個的躍過這些劫匪的身軀。好不容易走出了廟口,看到幾匹馬兒系在樹旁,悅悅一眼就認出其中一匹霍毅的黑馬。她輕輕解下了韁繩,正想牽著黑馬離開,奈何其他的馬兒發出了幾聲嘶鳴,悅悅不敢回頭看,好不容易才爬上霍毅高大的駿馬。
“小姑娘要逃跑了!”望風的漢子大喊,叫醒了所有的人。
“噓——噓——”悅悅不會控馬,只有出聲想要安撫馬兒。馬兒受驚跑跑停停地揚起了前蹄,幾乎要將悅悅甩下馬背,她只好緊緊抓住馬的頸子,一刻都不敢放鬆。
抓悅悅來的大漢聞聲衝了過來,試圖接近霍毅的馬,兩手張得大大的,想要控制馬兒。
“走開!走開!”馬兒不知要往哪個方向前進,只在原地不住地揚蹄踢腿嘶鳴,悅悅猛踢著小腳,不讓大漢接近。
“臭丫頭!等我抓到你了,可有你苦頭吃的。”大漢乘隙一個箭步上前,緊緊抓住了悅悅受傷的手臂。
“啊——”悅悅痛得眼淚迸了出來,還沒掙扎就被大漢像拎小雞似的抓下馬。
“下來!”大漢捉著拳打腳踢的悅悅,怒容滿面。
“老子這一覺睡足了,和你玩玩——你不知道你老子已經有好幾個月沒有碰女人了,今天就先用你解解禁,開開懷——”
“大漢子!你放下她,她是咱們的肉票子,可不能有什麼損傷!”和悅悅同眠的婦人大聲喝阻。
“去你的!你這臭娘們!還不是你沒有給我看好她,今天要是讓她跑了,我就要你賠我的贖金。”大漢子啐的一聲,絲毫不將婦人的話放在眼裡。
“我叫你放開她!”婦人搶上前要拉回悅悅,卻被大漢大手一推,往後跌了幾步。
“放開她,好啊——這裡的兄弟們全都見者有分,誰有異議儘管站出來和老子說。”大漢子打了打自己壯碩的前胸,作勢威嚇。
“砰!”突然間空中一聲槍響。
所有人都嚇出了魂,張著眼四處猛瞧,就見一個男子騎著馬衝出林中,滿臉風塵,還是掩不住出色的俊貌。
“放開她!”霍毅毫無懼色,跳下馬來,直挺挺地站在這群劫匪面前。
“呸!你算老幾?”大漢子朝地吐了口痰,滿臉不屑。
“你看我這火槍算老幾?你們這些邪教不是傳說刀槍不入的嗎?我就先在你的身上打幾個窟窿,再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刀槍不入?”霍毅慢慢地朝大漢子走近,手上的槍直指向大漢的胸前。
“算你有膽,可是我還是奉勸你,你走你的陽關道,咱們過咱們的獨木橋,別 這渾水,得罪了義和團對你沒有好處!”
“哈!你們是窮途末路的殘兵,在朝廷的眼裡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換我來奉勸你,回老家種田去,不要再過這種刀口槍下的日子,才是正途。”霍毅道。
大漢子被堵回了嘴,惱羞成怒地喝道:“廢話少說,咱們人多勢眾,這娘們是我們抓來的人,你最好給老子滾得遠遠的,和你無關!”大漢子看著霍毅手裡的火槍,忌憚地說。
“和我無關?她是我的妻子!”霍毅這次站直了身子,手裡的火槍蓄勢待發。
當悅悅看到霍毅單槍匹馬獨自對付這群盜匪時,心中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