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可以在這裡做事業哇,爸、媽、我、你二哥,我們都在這,你過來了不剛好?一家人就應該在一起嘛。”
韓宗言雙手交叉託在腦後,語調輕快地說:“就因為你和二哥都在這,我才放心的待在國內啊。”
“可你一個人,我們不放……”
韓宗言打斷他,“大哥,這麼多年我一個人生活,不也過得好好的麼?沒道理二十多了突然不適應了。”
“早知道當時不把你一個人留在蘇州。”
韓宗言淺笑,閉上了眼睛。過了一會兒,他慢慢說:“是啊,現在捨不得了。”
到了車站,韓宗緒拍拍他:“一個人照顧好自己。”
“你們也是,”頓了頓,他說:“你讓爸保重身體。”
“你別擔心我們。”韓宗緒取出行李箱給他,“你到了倫敦去要不要先看看你二哥再回國?”
“不了。”韓宗言突然笑了,“二哥說不想見我。”
韓宗緒也笑了,“就他怪胎。行,那你當心一點。”
告別韓宗緒,坐上火車的那一刻,韓宗言突然感到一種舒鼻通喉的暢快。他也沒想到,這次會在謝城待這麼久。兩個月有了吧,再回到蘇州,那裡已經是春天了,永珍更新。不知多少事情改變了,多少……沒有變……
他開啟手機,裡面的相簿只有少數幾張照片儲存著,他一直沒刪。
盯著看了許久,他闔眼休息。
幾小時後,他到了倫敦。還是給他二哥打電話說去看他,他二哥任性地把電話掛了:“滾,不要看你。”
韓宗言無可奈何地笑了。
從倫敦飛往上海,又是一段路程。下了飛機,他沒有回酒店休息,直接趕回了蘇州。
顧倖幸接到韓宗言的電話時,她剛剛放學,時間掐的剛剛好。電話打來的時候,她接的極其自然。
“倖幸?”
直到韓宗言疏朗磁性的聲音響起,她才慢半拍地反應過來。
“你回來了?什麼時候回來噠!”
“前幾天啊。”
“哦……”忽然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給他發郵件那天,她知道自己衝動了。他忙,他和她不一樣。這些她都知道,可還是對他的失言產生了點怨氣。過後她審視了自己的態度,知道自己不應該,也知道自己沒權力。
包括那封郵件,她都想時光倒流不再按傳送。
可現在剛端正好的態度,就被當頭澆了一盆冷水。她感覺那些她始終要忽略要避免的小情緒又如雨後春筍般,呼呼地往外冒頭。
“你為什麼現在才打電話?”這句話被她努力剋制住了,時間有一瞬的停滯。
她換了其他的話,“你……我給你發的郵件看了嗎?”
問完,有後悔了。明明有那麼多問題,比如玩兒的怎麼樣?身體怎麼樣?……怎麼就偏偏問了這個?
顧倖幸默唸,希望你沒看到,希望你沒收到,拜託拜託,保佑保佑。
可,韓宗言輕咳兩聲,笑問:“騙子嗎?看了。”
“不好意思……”那天腦袋短路了……
“沒,是我沒守時。所以——”他停頓了。
“嗯?”
“明天你們放假,帶你吃好吃的,騙了你一回,可不能再騙你第二回咯。”
“好。”
掛了電話,顧倖幸掰手指頭算了算,一算就吃了一驚。
從他去深圳,再到英國,到他回來,居然有四個多月了。
“這麼久了嗎?”可為什麼她會覺得他一直沒離開……
她發簡訊問他,他又恢復成了秒回:因為一直沒斷了聯絡啊,而且我們兩個都忙得沒想太多。笨。
“笨?!”顧倖幸覺得他變了一點點,居然開始說她笨了。
韓宗言:嗯…
顧倖幸:!
丟開手機沒理他了。而過了一會兒,他也沒回。
等了幾分鐘,還是沒回,以前他總是用作結束語的'好好學習'也沒有。
摸了摸手機,她徹底的把它關屜子裡去了。
他重新變得秒回簡訊後,她感到了一絲奇妙的感覺。甚至壓過了'他回國好幾天才聯絡她'的失望感。
可現在失望感又如沉屑泛起,突然湧上心頭。
她覺得自己最近真是魔障了,心思居然越來越重,也越來越感性,什麼事情都能想太多,而心裡也茫是然一片。
這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