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輕重來下藥。
二十幾個人,昨日大夫只費時小半刻時辰就看完了,而虞瀅則用了差不多半個時辰。
每一個人都認真仔細的對待,讓人覺得可靠,也安心了許多。
看完這些病患之後,虞瀅與伏危回了家,在屋外把身上的圍衣脫下,也摘下了口罩,繼而去熬草藥水給自己和伏危洗手。
回了屋後,她把伏危記錄的竹簡拿了過來,開始在上頭做記號。
做好之後,她喊來守在陵水村的衙差,囑咐:“名字底下畫了圈的,藥材量減半。沒有畫圈的,按照正常量來熬藥,過兩日我再來檢視他們的情況。”
“那著這幾個打鉤的呢?”衙差問。
虞瀅面色凝重道:“這幾人病情較重,讓他們一間屋子,再讓人格外照看,時刻關注他們的情況。”
衙差點了頭,隨而感嘆道:“還是餘娘子你上心呀,昨日那鄭記醫館的大夫連多待一會都不願意,更是在丟下藥方子後就逃跑一樣離開了。”
虞瀅無奈道:“至少他沒有臨陣退縮,也去看了給病患,所以還是要感激這大夫的。”
衙差聞言,不禁深思。
會害怕也是人之常情,能克服心理恐懼來與染上時疫的人接觸,已然比尋常人有膽量了。
“是我狹隘了。”衙差羞愧道。
虞瀅笑了笑,沒說什麼。
送走了衙差,伏危倒來一杯茶水遞給她。
“
你趁著這個時候先歇一會,等有人來了,我再喚你。”
虞瀅接過了茶水,在床邊坐了下來,扭了扭疲憊的頸項:“我一會還得去陳家村瞧一瞧。”
畢竟大夫有限,所以也不能只看一處。
伏危見她扭脖子的動作,上前走到她身後,寬厚的手掌落在她的肩頸上。
低聲道:“我給你按一按。”
虞瀅輕點了頭。
手下暗中帶勁,雖然按得虞瀅肩膀刺痛,但同時又隱隱感到舒緩。
痛並舒服著。
她飲了一口茶水,然後放下杯盞閉上眼,放鬆狀態。
雖只是短短几日,但她還是太累太累了。
即便累得渾身痠痛,也不敢有半分鬆懈。
肩頸的僵硬痠痛逐漸舒緩,睏意湧上,虞瀅不知怎的就靠到了伏危的胸懷之中,漸漸地睡著了。
伏危攬住了她,以免她滑落。
低眸望向懷中的人,眼底中盡是心疼。
伏危拉過她床上的軟枕放到床憑前,在扶著她時,身形緩緩往後靠,斜躺著也能讓她依偎得舒服一些。
停下後,再輕緩的把被衾拉過來蓋在她的身上。
大概是她最近睡眠淺,他還是驚醒了她,她半睡半醒的問:“怎麼了?”
伏危輕拍著她的後背,嗓音低緩溫和:“沒事,你睡一會兒,一會我喊你。”
約莫是太累又太過溫暖,後背還傳來的讓人放鬆的輕拍,像是年幼生病時依偎在爸媽懷中的感覺,讓她能放鬆倚靠,所以又閉眼睡了過去。
伏危一臂摟著她,另一手依舊輕拍著她的後背。
低頭望向懷中逐漸睡得安穩的阿瀅,眸色柔和。
虞瀅安穩地睡了一覺,直至衙差來敲門,她才轉醒。
睜開眼看到的是伏危的胸膛,她茫然了一瞬才回過神來。
從他的懷中坐起,揉了揉眼睛,帶著微弱的鼻音問:“我睡了多久?”
伏危抬手把她耳邊的一綹髮絲撩到了耳後,再而扶了扶她睡亂的髮髻,應道:“睡了半個時辰。”
虞瀅驀然清醒:“我竟睡了這麼久?!”
屋外的衙差道:“餘娘子,該去陳家村了。”
“好,等我一會。”她站了起來,伸開雙臂伸了個懶腰。
睡前給伏危按了一下,確實舒服了不少。
“我與你一塊去,順便看看其他村子的情況。”伏危說道。
二人稍作整裝,然後一塊去了陳家村。
陳家村的情況也是差不多的。
最主要的還是因為年關將至,很多人都去過玉縣,所以才會有這麼多人染上時疫。
但好在控制得當,並沒有大範圍的擴散。
瞧完陳家村的情況,已經是下午,需得趕回玉縣。
虞瀅與伏危一同回去的。
伏危要常常出門,怕把病氣帶回家中,所以這一段時日都是與大兄住在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