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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茬遍佈下頜,硬生生把他的面相年齡提高了幾個度,不過花雅確信,這位年齡跟他們差不多。

“方便的。”狼尾青年收拾了下自己腳邊的東西,給他倆騰出位置來。

“謝謝。”花雅笑著道了聲謝。

“不客氣,”狼尾青年回以友好的微笑,“你倆是今天才來的嗎?”

“啊,是的。”花雅訝異看著高冷頗有“藝術”風格的青年,沒想到還挺隨和的,竟主動對他搭起了話。

“青海好玩兒,”狼尾青年給予肯定地說,“你倆自駕還是什麼?”

“自駕,”花雅被篝火烤得身上暖洋洋的,才吃完飯暈碳了,說話慢吞吞的,“你呢?”

“我也是,”狼尾青年說,“不過今晚過後,我就要離開青海了。”

“喔,旅途結束了是吧。”花雅說。

“不是,我青甘線走完了,”狼尾青年笑著說,“下一個行程是,川藏線。”

花雅眼眸很亮,篝火在他視線裡泛著橙黃的光,由衷地感慨說,“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你就一個人嗎?”

“對啊,”狼尾青年說,“我那車也帶不了兩個人。”

“摩旅麼?”江旋冷不丁開口。

狼尾青年一拍手,“哎對。”

“厲害。”花雅讚歎道。

一輛摩托,一把吉他,獨自一人,勇闖天涯。

狼尾青年抱著吉他,彈了首許巍的藍蓮花,在場的所有人幾乎都被帶起了興致,跟著他一起合唱,自由的味道隨風吹散在這西北遼闊的沙漠裡。

花雅感覺他挺酷的,也很勇敢。

江旋側頭看著花雅。

青年的臉在篝火的映照下無比清晰,秀麗的眉眼,高挺的鼻樑,和嘴角那兩顆梨渦。只有在他非常開心的時候,梨渦才會顯現,他雙手比作話筒,似發洩,大聲唱出那幾句歌詞——

-心中那自由的世界,如此的清澈高遠

-盛開著永不凋零

“藍蓮花——花——!”

特別可愛。

江旋笑得不行,嘆氣了聲,如果時間永遠定格此刻就好了。

他掏出手機,對著花雅錄了一段影片,被當事人發現,警告地瞪眼,但無濟於事,很快地又被帶進歌聲裡。

七年沒有更新的朋友圈現在終於更新了。

江旋:【影片】

文案:花唱藍蓮花。

“你會彈嗎?”狼尾青年問花雅。

花雅拒絕了,但眼底確是渴望那把吉他的,他也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碰過吉他了。

江旋站起身,對狼尾青年說,“他會,能借一下你的吉他嗎?”

“當然了。”狼尾青年爽快地答道,走過來把吉他挎到了花雅的身上。

“哎,你幹嘛呀!”花雅輕斥江旋。

“你知道嗎,十七歲那年,你抱著吉他彈唱的樣子,在我眼裡就像螢火蟲一樣會發光,”江旋感慨說,“但是,已經有很多年都沒見了。”

花雅神色閃動。

“兄弟,露一手唄!”狼尾青年起鬨說。

吉他都挎身上,能不彈嗎?

花雅坐在沙漠裡,迎著篝火,修長的指尖撥動琴絃試音,屬於身體裡熟悉的記憶湧上心頭,他想到了很多人,很多事,那個小小的縣城,穿著校服在操場上奔跑的少年。

啊,他有些想故鄉了。

“穿過曠野的風,你慢些走,”花雅看著篝火輕輕唱,“我用沉默告訴你,我醉了酒,烏蘭巴托的夜,那麼靜,那麼靜,連風都聽不到,聽不到”

青年的長睫垂著,被火光照射的陰影投在臉上,看不清他的神情。他嗓音低沉絲磁,不像是唱歌,很像是身處遠方的遊子,在訴說著一個悠久的故事。

火光是暖的,周圍說話的嗓音全部靜了下來,聆聽著這首歌。

江旋心很疼,在場的所有人,只有他能聽懂這個故事講的是什麼,是有著七里香蟬鳴的夏天,少年的風華正茂,再也回不去的年少。

當花雅唱完時,江旋握住他的手腕兒,湊過去吻住想了七年的嘴唇。

像是印證著,他不會離開,他永遠在身旁,他想給花雅的家,從來都沒有變。

江旋的這個吻很輕,很淺,還帶著小心翼翼,篝火裡燃燒的柴堆噼裡啪啦地響,為西北的風吹過的沉靜增添了特別的氛圍。

花雅瞳仁裡那張深邃冷酷的臉像是被火焰融化了般,顯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