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閣衙門、翰林院等處知會裴閣老、裴 大爺和裴三爺,請他們儘量早回。只有裴二爺沒法子知會,他這會兒應該是在乾清宮,沒法上乾清宮叫人去。
徐氏笑吟吟,“娘,我爹爹 是自己人,不必客氣。依我說,別的都不用,我出去陪他老人家坐會子便是。”方夫人哪裡肯依,“那可不成,你公爹回來必定會責怪。”林幼輝笑著提醒,“親家 伯父一向深居簡出的,這回過來,應是有事相商。弟妹,老人家年事已高,不好讓他久等的。”徐氏聽了,忙站起身,“娘,我過去陪他老人家喝杯茶。”二嫂說的 是,爹過來應該是有事,我趕緊問一聲去。
方夫人慈愛說道:“快去吧。親家老爺多日不見你,許是想你了,親自來看看。”徐氏搖手 笑,“那倒不會。娘您不知道,我爹和閨女向來是不親的,他呀,只看重兒孫。我家閨女多,我都排第六了,可不像咱家似的,只有一個小阿玖,全家人寶貝的不 行。”說著話,徐氏告別方夫人和顧氏、林幼輝出來,去了外院。
裴璟和裴琳正陪外祖父坐著說話,見徐氏進來,忙站起身,“孃親,您來了。”徐氏笑咪咪,“小七,小八,娘怕你倆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惹你們外祖父生氣,故此特地來看看。”裴璟和裴琳都叫冤枉,“像我倆這樣的,還能叫不懂事呀?”
身材高大、沉默寡言的魏國公坐在上首,威嚴的面目間隱隱含著笑意。六丫兒,你怎地年紀越大,越顯活潑了?你十六七歲的時候,臨出閣之前,好像都沒有這般愛說笑。
女兒,爹把你嫁到裴家,真是太正確了。
徐氏笑著見過父親,俏皮的問道:“爹,您定是想我了,特地來看我的,對不對?”裴璟和裴琳一齊表示反對,“外祖父分明是想我們哥兒仨,專門來看外孫子的!”一向威嚴的魏國公,被徐氏和裴璟、裴琳逗的笑了,“都不是。甭自作多情了,我是來看親家的。”
“哦,這樣啊。”徐氏和裴璟、裴琳很有默契的同時作沮喪狀,低下了頭。
“順便來看看你們。”魏國公神色淡定的補充。
“哦,這樣啊。”徐氏和裴璟、裴琳同時抬頭,一臉快活笑意。
“這三個活寶。”魏國公忍俊不禁。
徐氏殷勤的問著魏國公,“您和我公公,是有事要商量麼?”魏國公微笑,“沒有。不過是長久沒見他,想他了,過來見個面。”徐氏和裴璟、裴琳一起點頭,“哦,原來如此。”
裴瑋等兄弟幾個先後回家,都來陪外祖父。魏國公瞅瞅裴家八兄弟,心中很有些羨慕。親家,我孫子比你多,也很有幾個出色的,可是,卻不像你家這八個孩子似的,這般齊整。
裴大爺本來約了同僚一起喝酒,裴三爺本打算下班之後逛逛古董鋪子,都把原計劃取消,早早的回了家,陪客人。
裴二爺從宮裡出來,到了府門口,恰巧和裴閣老遇上了,不由得有些吃驚,“爹,您回來得這般早?”裴閣老一向勤於公事,回家很晚。這時候能在玖寧街見到他老人家,真是稀奇少見。
裴閣老笑,“中郎,家裡有客人。快,跟爹一起進去,莫讓你徐家伯父久等。”裴二爺知道魏國公來了,忙快步跟上父親,“稀客上門,哪能怠慢。”
裴 閣老和魏國公見了面,連連道歉,“累您久等了,過意不去。”魏國公微笑,“我真是不速之客了,連招呼也沒打一個,便徑直上門。親家,你莫怪我魯莽。”說過 幾句客氣話,裴閣老請魏國公到書房賞鑑一幅唐朝古畫,魏國公欣然站起身,“我正有此意,請。”回頭看看裴二爺,“中郎若有興,何妨同去。”裴二爺忙道: “伯父有興致,中郎定當奉陪。”
裴閣老和裴二爺陪著魏國公去了書房,裴三爺摸摸下巴,“大哥,我岳父會有什麼事要跟爹和二哥商量啊。”裴大爺搖頭,“大哥可猜不出來。”
到了書房,三人分賓主坐下。僕役端上茶點,裴閣老揮揮手,命他們全部退下,裴二爺親手為魏國公、裴閣老斟了茶,雙手奉上。
魏國公緩緩開了口,“親家,中郎,有一樁親事,我要跟你們商量商量。臨江侯府的太夫人,是拙荊的親妹妹,雖說她有些糊塗,可拙荊念在她是一母同胞的親人,待她總是寬容的。她如今重病在床,怕是沒多少日子了……”
裴二爺隱隱猜到是什麼事,恭敬的聽著,並無異色。
魏國公皺皺眉,接著說道:“拙荊去看望她,她便拉著拙荊的手哭,託付她孫子的前程、孫女的婚事。拙荊心慈,不忍心讓她走得不安穩,便有答應的意思。我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