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慧心裡詫異,昨晚雖然又有幾個牧民發病,但情況並沒有突然惡化啊,這些牧民又為何徒然驚慌呢?
揣著滿腹疑問,衛慧的腳步不由加快了不少。帶她一路急行來到牙帳近前,這才發現,昨天還是一片死寂的大帳周圍,今日竟然多了許多手持兵械地兵丁,層層疊疊地圍繞在牙帳周圍。兵刃上耀眼的冷光,讓牙帳周圍的氣溫,似乎也突然下降了許多。
她正四下打量著,突然聽到面前“嗆啷”一聲響,她心中一驚,轉頭就見兩名手持長矛計程車兵,長矛交叉攔住了她的去路。
“幹什麼地?”其中一名兵丁喝道。
衛慧穩了穩神,開口道:“我是治病的醫生,有事要見可汗……”
這兩名士兵昨晚並不在牙帳前,也沒見過衛慧,聽衛慧如此說,都是一臉茫然地互相對望一眼,那個問話計程車兵又道:“今天可汗有要事要商,沒有空見你……”
“麻煩你向可汗通報一聲,我有要緊事,必須今天見他……”衛慧心裡焦急,駿律的疫情還未到烈性爆發期,此時尚可以抗治,如果到了烈性傳播期,只怕那個時候,再好的藥,再好的醫療條件,也根本來不及救治。也就是說,此時瘟疫的抗治根本是刻不容緩的,她想不明白,可汗有什麼要事,能夠比抗疫更重要地。
若是耽誤了治療時機,將瘟疫拖延到爆發期,所有的人將幾乎沒有人能夠存活。人都死絕了,還談什麼其他?
“可汗有什麼事,也是你能問的?快走,再不走,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兵士根本不聽衛慧分辯,長矛一抖,矛頭直指衛慧的咽喉。
衛慧心中一怒,抬手輕揚,衣袖如水波盪漾飄逸。可是就是這如蝴蝶抖動翅膀一般優美的一揚衣袖,霹靂啪啦,那兩名士兵手裡的長矛,已經齊頭折斷。
兩名士兵手裡握著光禿禿的矛杆,蹬蹬蹬連著後退十幾部,一個勉強站住,另一個則咕咚一聲,坐到了地上。
兩人雖然姿勢不同,卻同時震驚萬分地盯著眼前這個清麗脫俗的女子。兩人相顧,眼下皆是駭然。
“你,你,你究竟是誰?”一旁計程車兵也大都看到了這一幕,紛紛聚攏到兩名士兵身邊,看到那矛杆齊刷刷的斷頭,俱是驚駭到了極致。
若說切斷一柄矛杆或許不算什麼,但是兩柄矛杆一起切斷,而且斷面如此光滑,這就是他們從未見過,甚至從來想都不敢想地事了。更何況,他們都看得清楚,這名女子並未使用任何利器,人家一掃斷矛杆的武器,不過是那一片飄逸的衣袖而已。
衛慧仍舊平靜道:“我真的是醫生,已經見過可汗了。昨晚一直在隔離區……”見士兵們一臉的茫然,衛慧方才知道,顧之謙並沒有將隔離區的概念告訴他們,只得改口道:“哦,昨晚,我見過可汗之後,就一直在病人集中的帳篷裡治病了,今天,我就是來和可汗一起商量瘟疫治療的具體事宜的。瘟疫即將進入烈暴期,若不及時治療,只怕所有的人都逃脫不了瘟疫的肆虐……”
“啊?所有的人都會死麼?”一名手持單刀的顫聲問道。
“何人在此胡言亂語?莫再說下去,動我軍心。滾!”一名武官怒喝的聲音傳來。
衛慧抬頭,目光越過眾多士兵的肩膀,看向那怒喝聲的軍官,嘴角浮起一絲冷笑。
隨著那聲怒喝,士兵卻已經分成兩排,將中間留出一條通道。一名身穿皮甲的壯漢,手握一柄彎月大刀,緩緩走出。
衛慧略略一愣,正在想這個軍官怎麼看著那麼眼熟呢?
就聽那大漢訝異一聲:“怎麼是你?”
漢子出聲,衛慧這才恍然,來人竟是桑吉的兒子凌木措,只因他今日穿了皮甲頭盔,遮襠了半個臉,衛慧竟然一時未能認出。
認出來人,衛慧也將暗暗提起的一口氣放鬆下來,對著凌木措微微一笑道:“桑吉大叔可好些了?”
凌木措臉色微微一窘,隨即對著衛慧躬身一禮道:“多謝神使搭救,阿爸已經好了許多。今早還喝了一碗奶子。”
衛慧點點頭,這才說道:“凌木措,我想見見可汗,不知什麼時候可以進帳?”
“這……”凌木措略一沉吟,方才接著道:“實不相瞞,北方的莫呼爾部小汗戈伊聽聞駿律瘟疫,已率部背叛,並糾結了巴倫臺和魯克沁兩部,共同舉兵向駿律襲來。只怕,一時半會兒,可汗沒有時間見你了。”
隨著凌木措一番話說下來,周圍計程車兵臉上驚懼緊張神情更甚。衛慧卻只是微微皺了皺眉毛。
想當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