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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部分

甘,什麼都情願。

而現在,這現在——

想暗自嘆口氣,卻引來了一陣哈欠。

她真的是累了。

“先睡一會兒,很快就到了。”他貼心的說,知道她熬不了,因為路段維修,必須繞道,路程變長了,車時和步行走小路是差不多的。

他們還有將近十分鐘才到。

“嗯。”她乖巧點個頭,往後靠了靠,合上眼。

心事太重,沒有夢。

但還是很快被疲憊帶入了沒有意識的黑色境地裡。

陷入那黑色,就全然忘記了他的存在。

忘記自己還欠他一個決定。

東方肚白。漆宇寧捻滅最後一根菸,一夜未眠的雙眼有血絲交錯在瞳周,嗜了血般的紅,但是卻有種異常的精光,亮而刺,像一把磨得發亮的刀刃。他從滿室的煙霧中起身,推開臥室的房門,站在那張大紅色床的床尾,盯著那個躺在厚重被窩裡酣睡中的人,唇緊抿成了一線,放在身側的手一點點握緊成拳,臉部線條紋路漸漸的扭曲起來。

他咬著牙,忍下,極力壓制那股殘狠兇戾的衝動,他走到床頭,坐在床沿,伸出手,長指撩起睡中人凌亂的發,他吐了口氣,收起手,望定她的睡容,神色是一種正常的平靜。

“雯珊。”他喊。

睡中的李雯珊只是動了動,沒有睜眼。

“雯珊。”他再喊。

“嗯——”應聲似囈語,還是未醒。

他俯低身傾近她,這張睡顏,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是他曾經最堅定的認定。他伸出手,摩挲著她的臉頰,這眉眼,他畫了千百遍;這紅唇,他吸允愛憐了無數回;這香氣惑人的軀體,他無數遍的沉溺其中,可是現在呢,她已經不完全屬於他,他曾經熟悉的,以為永遠會是自己所擁有的這一切,已經沾染了別的男人的氣息,殘留了別的男人的液跡,變髒了,這一切,用一個簡單的詞就可以概括,它叫做——背叛!

昨夜,在早已成形的黑夜下,他尾隨而至的那扇酒店的門後,傳來的男女迫不及待交~合的喘息和呻吟,甚至情~潮湧至最高點那淫~浪的尖叫聲,他終於無法再自我催眠和欺騙,她沒有背叛他,她依然只屬於他,可那裸~色的事實,足以毀滅他所有男性尊嚴和愛情生命的骯髒事實就隔著一扇門,由聲波傳送,就擊碎了他所有自我催眠的幸福幻境,狠狠直刺他的心房!他站在門外,無力回擊,只那一刻,便鮮血泵湧,流淌一地。

怒火燒過後,他的心也跟著死去,連悲傷都用不上,直接化成灰燼。

這一刻,他死去的靈魂又被惡魔帶領,摩挲在她臉龐的手一寸寸滑向下,來到了那柔韌而脆弱的頸項之地,連著心跳動的地方,歡愛中他醉心貪戀的地方。

如果他再用力,再用一點力,死的會是她,還是自己,再一次的死去?

漆宇寧面無表情。五指漸漸曲起,用力,任由指腹陷入。陷入。陷入。

“咳——咳——咳。”知覺到呼吸受阻的李雯珊猛然咳嗽起來,面無表情的漆宇寧一個怵然,回過了神,鬆開了扼住她頸脖的手。

“宇寧,怎麼了?”還是半睡半醒間的李雯珊完全沒有看到他剛才的動作,以為自己只是不小心被什麼給嗆住了,她接連咳了好幾聲,順下氣,撐起上身,“幾點了?今天星期天,你怎麼起這麼早?”她語態皆是柔軟帶媚的,說話的同時身體貼上了他。

他卻扶開她,諦視她,沉著而冷靜,只說一句話:“李雯珊,我們分手。”

李雯珊怔,一時沒有吸收消化他的話,呆傻的看著他,“宇寧,你說什麼?”

“我們分手,這裡的房租已經交到了六月,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我今天就搬離。”漆宇寧說完話站起身,沉著的表情夾雜著是更多的冷漠和陌生。

李雯珊懵了,跟著心下一震,神色全慌,她掀開被子,拉住他的手,聲音是顫抖夾帶哭音的,“宇寧,你說什麼?分手,為什麼要分手?我們不是好好的嗎?你在跟我開玩笑的是不是?”她邊哭邊笑,越來越顫的聲音洩露了她的不知所措和恐慌,不知道怎麼做,只有緊緊的拉住他,不讓他走。

“為什麼?”漆宇寧轉過身,唇角抽動,扯出一條惡魔的紋路,“李雯珊,你覺得自己有資格問這個問題嗎?我已經受夠你了!”

“漆宇寧!你到底什麼意思!”李雯珊恐極生怒,又不能完全理解意會他的話,從床上爬起來,尖著嗓子問。

“什麼意思?”漆宇寧抿緊唇,牙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