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嬌嗎?這男人!腦子裡究竟裝的是什麼?真是厚顏無恥!什麼策略都有!更可氣的是,她居然還是澎湃不出那股猛烈怒火,那股強烈的厭惡情緒!於是又瞪他,不甘不願問,“什麼!”不是問更不是應付!簡直就當他是仇人卻又不得不屈從的那種口氣。
“我只許了一個願望。”韓俊餘唇邊蕩滿笑,已經確定她此時此刻對自己的態度不同以往,雖然他還辨不出那是什麼,但這足夠令他開心。
單萱更是狠狠瞪他,要說不說!拖沓什麼!神經病!
他微微傾近她,控制在她不會厭惡跳開,重燃怒火的距離,噙著滿滿的笑,“我許的願望是——願神保佑,你愛他的那顆心將死。”
單萱一個駭然!發怔似狠狠瞪著他,久久說不出話。
他這是為她著想嗎?那顆心死了,她就不會活得這麼可悲可笑,為這所謂的愛她到底做了多少可笑的事?卻還是無法走出來,還在卑微期盼,那個人,她只要那個人,可為什麼出現的,一直是這個人?
是這個人又如何?即便他說愛她,真的愛她,對她真的有著跟她對易彬一樣的情感,也不過是另一個可悲可笑。
可笑的愛情,可悲的他們。
她目光飄遠,看到了西邊的天際,已有淡淡暮色。而西天那抹在不久前還很濃豔的晚霞,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風掃淡了,漸暗的天,和不遠處蜿蜒上循的青煙,朦朧中,像被風化掉的她曾經為那個人落下的淚,有點傷感,有點悲涼。
而那青煙上循的軌跡,未達天際就已消散,更像她的,愛的命運。
愛的命運?那是她愛的命運嗎?
不!
絕不!
那個驕傲的自己霍然站出來,堅決對已經在等待中卑微低至塵埃,卻一直等不到所愛的軟弱的自己宣告!
她收攏思緒,目光回到韓俊餘身上,麵皮浮起冷笑,“韓俊餘,該死心的人,是你。”
韓俊餘卻不意外她這番話,聳聳肩,頗似無奈道,“曾經,我也希望它死,可是有什麼辦法,每見到你一次,它就活得愈加健壯,跳聲如大鼓,別說死了,估計會這樣為你顫動一輩子。”這眼前的人兒啊,讓他又愛又憐,時時刻刻印在他腦海,卻還摸不到碰不得,這滋味,有點折磨,但卻甜蜜。他早已不是少年,更不屑於玩這招柏拉圖式的精神戀,對她,他也不單單是精神上的眷戀,他渴望她的肉體,渴望到心抽著痛,但是再痛,又比不上那份精神式的愛戀和佔有,他想要得到的是她全部,身心,現在和未來。
所以,多久,他都玩得起。
他篤定了,這個可人兒,終將屬於他。
他像在說笑,神色卻認真,這樣的人,她到底是如何招惹的?
他的出現,是為了彰顯她的可悲可笑嗎?
可悲可笑啊!卻還是要走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5。3——春之禮(Ⅲ)(8)
“那是你的事。”與她何干?就像她自己的事,沒有一個人可管!
“現在是我的事沒錯,但以後,可就是我們倆人的事了。”他臉皮厚,才不怕她的譏言嘲語。
同樣都是可悲可笑的人,她已經無話可說。
“走吧,太陽都下山了,我們也該去吃晚餐。”他起了身,要扶她。
“我沒空跟你吃飯。”她語氣冷意還是重,但並不是拒人於千里之外那種,對他,她無話可說,卻已翻卷不起那強烈情緒,這代表什麼樣的轉變?她不想理會,只用舊態度一直對待。
“約了人?”他笑問。
不情不願,她還是點頭。
“該不會是——你們科室那個齊全吧?”
“不是。”幹嘛要答他!她越來越氣自己。
“和他?”他又猜,臉還掛笑,口氣也不酸。
她撇臉不答,他知那是預設。
“那正好了,反正大家都認識,就一起吃吧。”
“不行!”
“還是——萱兒,你更期待跟我單獨晚餐?”明知她不願意跟自己去吃飯,他還是眯眯笑故意問。
“韓俊餘,你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厚顏無恥的人!”她咬緊牙,已經忍不住了!
“萱兒,這不叫厚顏無恥,這叫做鍥而不捨。”他笑著矯正,“不能共進晚餐,總該能同行吧?我沒開車過來,你腳也不方便,正好我當你司機,送你過去吃飯,你放心,到了地方我就閃人。”他已經放棄了,感覺到她對自己有所改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