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狗啃屎的姿態扔了出去…
尹洛:“你在幹嘛?”
我在屏風後探著小腦袋,亮出手中的掃帚,一本正經的說道:“打老鼠!”
“……”
…被尹洛揪著衣領拎了出去…
就這樣一轉眼我在丞相府呆了三年,尹洛說我不能再叫灰灰了,要給我取個名字,看我著實像餓死鬼投胎能吃的很,便給我起名為曦禾,又奈何我笨到曦字總也不會寫,無奈下更為汐禾。
到了及笄之年,那些與我年齡相仿的乞兒無不是進宮做了婢女、進府做了小廝,更有人進了雪月坊做事。乾朔五年的時候,我剛好滿十五歲,元宵佳節,百盞明燈沿著御街鋪開,家家戶戶都掛起了紅籠,整個都京在盛雪的天氣裡徹夜不眠。
尹洛便裝帶著我去賞花燈。雖然不及公主郡主般待遇,但和尹洛居住在丞相府這幾年著實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幾年。
“很可愛,我也想要!”我懷裡抱著只玲瓏雪兔,眼巴巴的望著尹洛。
尹洛:“不行,你連自己都照顧不了。”
“可是它好可愛啊,我從來都沒養過,你肯定也沒養過!”我不依不饒道。
尹洛搖搖頭:“我養過,很不好養的。”
我撇撇嘴:“我不信,你養過兔子?”
“沒有,但我養過你!”尹洛摸摸我的頭。
“啪!”我打掉尹洛的手,“狗官不要碰我!”
最後,終是抵不住我磨人的性子,尹洛付了兩隻雪兔的錢,直接送回了丞相府。
元宵佳節,天氣寒冷,我擠在張燈結綵的人群中看看這個看那個,尹洛觸目遠眺,似要望穿那十里華燈。街上的人接踵而行,滿耳笙歌的盛世之景,好過乾朔二年的寂寥百倍,少男少女並行說笑,那青樓的鶯鶯燕燕也站在光影中朝街上的行人不停拋媚眼送秋波。
“女子許嫁,笄而字之。”尹洛忽然走到我身後輕聲道,說著拉掉我頭上縛著雙平髻的髮帶,對我說:“及笄之年,可不再梳雙平髻了。” 說著從袖中取出一支玉笄,微攏些我的頭髮結好插入玉笄。
我當他這一套動作行雲流水般流利有多嫻熟,末了他卻來一句:“就這麼湊合著帶吧,上前面去找人再給你好好梳梳。”
“……”我看著他滿眼的笑意,料知他定是又盤遭了我的頭髮。
行至河邊,沒想到尹洛口中為我盤發之人竟是雪月坊的女子!眼看他步入雪月坊,我震愕不已,雖說我到了及笄之年可終究還未許嫁,不會這麼快就要給我普及床第知識吧?
眼看進去的尹洛瞬間被湮沒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只好硬著頭皮慌張的了進去,見過癖好獨特,沒見過癖好這麼獨特的,逛窯子還帶了個圍觀的。
這雪月坊是都京最大的煙花之地,臨江而建,共六層,一層二層皆為賭坊,只不過一層為散局,就是所謂有名頭便可開局的散座,什麼今天米鋪老闆生兒生女、後天母雞下幾顆蛋的八卦名頭,只要你有錢、有名頭,便可開一局;而二層為包局,想來賭的便是些大事,動則千兩萬兩,不動就是坐上一坐也要付個一百八十八兩的座位費;三四層就是姑娘們的房間,具體做什麼就不解釋了,五六層……雖說我也沒聽誰說過,但大概就是為王宮貴族準備的雅間了。
那雪月坊後便是護城河,直通建翎江水,河面上停著巨大的船舫,許多貴人的家宴、酒席都會在那裡舉辦,著實是個銷金窟。
船舫下繫著若干的小船,若哪個公子真想做些泛舟江上的浪漫事,也會租一艘這樣的小船和心愛的女子同遊一番。
所以,綜上所述:雪月坊是一個綜合性娛樂場所。
“喃尹大人今天好興致,端得來我們這兒消遣還帶個圍觀的。”來人一看便是老鴇,只不過看上去要比想象中年輕的多,為人卻透著風塵氣息。
“楚盈姑娘說笑。”說著將我拉到身前,“這是汐禾,前些年老家尋回的胞妹,這些年哪裡都不好過,她便來追隨我,平日裡別的還算照顧的來,只是這女子的笄發可真就難倒我了。”
楚盈掩唇一笑,眉目見風情萬種,“原來是令妹,我說這眉眼怎麼有那麼幾分相似,來,過來。”說著將我的頭髮利落結好,插好玉笄,“尹大人手握重權,頃刻間便令朝堂可翻雲覆雨,卻奈何不了這女兒家的事。”說笑間,便引著我和尹洛朝船舫走去。尹洛在我眼裡向來是笑意盈盈,可坊間都傳,朝堂上的他下手極狠,不留情面,上朝時幾乎生人勿近的氣場全開,朝下也是典型的“笑裡刀”。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