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勁了,“誰跟你說的他們倆一對兒?!”
“看還看不出來?”田隊長說。
“絕對沒有……肯定不是。”邵鈞口氣不太自在。
“沒有嗎?那倆整天黏成雙棒。”田正義不以為然地聳肩。
“……”邵鈞咬著嘴唇,沒話說了。
胡巖打飯、上工經常跟在羅強屁股後邊兒,看起來就像羅強帶一尾巴。每次洗澡,倆人都擠一個噴頭用,蹭來蹭去。胡巖還主動幫羅強洗衣服,內衣內褲襪子什麼他都給洗。在牢號裡,一個給另一個洗衣服,不是挨欺負不是被強迫,而是自願的,這就是明晃晃的追求,示愛,或者已經兩情相悅。
上回籃球場打群架,胡巖特仗義地衝上去幫羅強砸了一凳子,事後挨批扣分,毫無怨言,意味不言自明。
羅強用後腦勺抵著硬牆,火燒一樣的後背和臀部把溼滑的牆壁烤得滾燙、乾燥。
視窗一縷曖昧的陽光打在羅強粗糙的側臉上。他的頭向一側扭過去,脖頸青筋顫動,眉頭皺緊,喉結一抖一抖,像撕扯咀嚼之後將獵物迫不及待地吞食,享受一波一波的快感。
田隊長坐在轉椅裡,左右轉動著,心不在焉地看。
田正義有老婆的,這人直得簡直不能再直了。恰恰因為是直的,不就是看男人擼個管兒嗎,看就看了,既不臉紅也不氣喘,根本就沒當回事兒。
可是他這麼看著,邵鈞已經受不了了,忍無可忍,快要炸了。
你媽的,這種事兒,能隨便讓人看麼,這麼多人圍觀著,大眼瞪小眼地看著,羅強你王八蛋,你大混蛋!……
邵鈞像熱油鍋裡被翻滾煎炸的一隻鵪鶉似的,滿屋團團轉,顛三倒四地說:“田隊,今年的新大米啥時候能運來?……牢號裡說裝電風扇說五年了,怎麼還不給咱們裝?!……建工集團施工隊說要從三監區調人,你去跟監區長說,咱們隊犯人磨石頭就夠苦的,堅決不出外活兒挖石頭!”
田隊長斜眼莫名地瞅著這人,哪跟哪啊,邵三爺這是發什麼癔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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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鈞三句兩句地,把田隊長支走跑腿去了。
田隊長還懶得動,咕噥著:“你去不就完了嗎,你跟頭兒說,頭兒還能不給咱們面子?還能讓你個少爺風裡來雨裡去地累著了?!”
邵鈞從來沒覺著田正義這人這麼煩,這麼多廢話。
他幾乎是推著趕著,把這人轟出去,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