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越讓人覺得,這哪裡有路?分明就是在草叢山石峭壁掙扎,稍不留神就有可能受傷。現在是初春,山花才剛剛萌芽,算不得繁盛。幸而這山不算太高,在征服了一個又一個山頭之後,跟著一片叢林和一塊山石,她們終於瞧見了終點。
到達頂峰時已近傍晚,伴隨著落日的餘暉,橘紅色的米分屑零碎地灑在她們年輕而姣好的容顏上,暈染出濃濃的溫柔。山頂上有餐館和賓館,路西綻卻沒了吃飯的力氣,只讓他們三人去吃飯,自己倚靠著床背小憩起來。喬倚夏不知道她為什麼一定要來登山,但她既然想做,她就一定會答應她,會陪她。能有一件事讓路西綻記掛在心上不容易,危險自然是有的,喬倚夏唯一能做的,就是確保路西綻的安全,不讓她受傷。
“來,蒼蒼。”一人溫柔撫著自己的臉頰,路西綻睜開眼睛,看見了喬倚夏,“我給你打包了粥和菜,吃一些。”
因為她有潔癖,所以喬倚夏也把餐具和餐盒裝進了登山包裡,她用調羹舀了一勺粥,吹了吹,遞到她嘴邊。路西綻喝過一些之後才將餐盒端過來,兩個人轉換了身份,她也舀了粥遞到她嘴邊:“我是要你去好好吃飯,不是要你替我買飯的。”其實她根本就沒有睡著,人在累極了的時候,往往是更不容易睡著的,喬倚夏從離開到回來不足二十分鐘,定然是心裡記掛著自己,打包過後就回來了。
“上來吧。”路西綻伸出手,作出要擁抱她的姿勢。
喬倚夏上前俯了俯身子抱住她,而後脫了外衣躺上了床,雪白的被子搭在她們的腿上,她們靠著彼此的頭,度過著這個難得平靜的夜。
路西綻側頭吻了吻她的臉:“一起看日出。”
喬倚夏點點頭,心中甜蜜極了。
路西綻的聲音此刻跟冰冷一點也沾不上邊,柔得像棉花糖一樣,捏不著,吃到嘴裡卻很甜。她把她圈到懷裡,雙手扣在她的腰間,細細密密的吻落在喬倚夏的眉心上,眼睫上,鼻樑上,她抱著她,就像抱著最珍貴的寶物。不捨得放手,又不忍弄疼。
“蒼蒼。”
“嗯?”
“我愛你。”
這是她第一次說愛她。喬倚夏靠在她的懷裡,覺得此刻就算天塌下來也不用害怕。經歷一天的勞累,她也有些乏了,此刻被她這樣抱著,她只能想到這三個字。用以代表她的心情。
路西綻先是一僵,而後更緊抱住她,輕輕吻上她的唇,撬開她的口,將這世間最美味的甘甜盡數送給她。她愛她,她知道的。
“倚夏姐,教授……!”
喬倚夏聽著白英那清亮甜美的聲音,微微蹙眉,路西綻已經鬆開她欲要去開門,喬倚夏上前重新抱住她,深深吻了她一下,惡狠狠說道:“這兩個傢伙,最好是有要緊事。”
……
“拜託,不管怎麼說,我們夫妻倆也是把結婚第二天的美好甜蜜時光留給了你們兩個姐姐不是。現在連遊戲都不陪我們玩,是不是太過分啦。”白英手裡拿著牌,佯裝委屈道,“哎,商陸還說,倚夏姐就算是富家千金也不會不親近我們的,我看未必。明明就已經生疏我們了。”
也不是不想陪他們玩,只是看路西綻面露倦容,明天又要早起看日出,喬倚夏很想讓她早些休息。
“怎麼玩。”
說話的人是路西綻,白英聞言展露出笑容,跟路西綻說著遊戲規則。這完全就是純靠運氣的遊戲。她跟商陸又不是不知道喬倚夏和路西綻是什麼樣子的人,跟她們玩拼智商的遊戲,他們夫妻倆豈不是自尋死路,就只能單純碰碰運氣了。
商陸跟白英運氣不錯,兩個人在房間裡琢磨了不少想問的問題,想不到第一局就讓他們兩個人贏了,真是有如神助。路西綻也從容,這兩個年輕人提議玩真心話大冒險,不過是為滿腹的疑惑找個發洩的藉口罷了。
“路教授,你跟倚夏姐,你們兩個,誰是攻啊?”
對於有著多年腐女經驗的白英來說,這是一個一直纏繞在她心頭的問題,雖然上次有意無意地跟路西綻影射過這件事,不過她還是很好奇答案。
“倚夏想享受的時候,我可以在上。倚夏想掌控的時候,我可以在下。”
路西綻是一點都沒有害羞或者臉紅,喬倚夏同她相視一笑,甜蜜極了。倒是羨煞了商陸跟白英,兩個這麼完美的女神在一起了,世界上到底要有多少男人哭暈在下水道啊。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這局輸的人是白英,她捂著自己的臉,拼命搖著頭,剛剛的仇,路西綻是絕對會報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