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稍間裡。
早間的陽光透過敞開的窗戶,給如意紋梨木八仙桌上擺著的六七種各色早餐,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光,使得這些食物色澤更加鮮亮誘人,讓人一望就止不住唾液四溢。
站在沈大人身後的初五,瞥了眼舉著筷子半天不動的主人,以及完全沒有食不言寢不語自覺的呂同,嚥了嚥唾沫安撫了一下無聲抗議的肚腹,又悄悄挪了挪步子離桌子遠了一點。
兩個沒有自覺的主子正在嘰裡呱啦地討論著江家的事以及縣衙的事,呂同毫無同情心地笑道:“……那周捕快現在應該快要抓狂了吧,據說這幾天青河縣城裡已經怨聲載道了。”
“百姓只敢私下議論,這種事,誰敢觸縣令黴頭?”沈大人淡淡道。
“那周捕快也太傻了,三天都找不到人,人肯定是出城了啊,為何就不知道將搜尋範圍擴大到城外呢?”
“本來也不在城外。”
呂同將筷子往桌上一放,眉眼耷拉,道:“喂,你太不夠意思了,枉我對你掏心掏肺的,你卻藏著掖著告訴我人藏在哪裡又怎樣呢?難道我會把這秘密洩露出去?”
沈大人閉口不言,舉著的筷子終於伸向了一塊炸米糕。
呂同見他冥頑不靈,也重新拿起筷子,夾起碟子上吃了一半的包子,狠狠咬了一口,含含糊糊地威脅:“不說就不說,下次你別想再我幫你做事!”
忽然,他眼中閃過狡黠,連忙三口兩口地吃掉一塊蛋餅,抿了兩口茶漱了口,滿意地收拾好後,再喝下半盞茶,就狀似無意地道:“聽說江小二這次在縣衙堂審時,鬧了好大的笑話,你可知道她出的是什麼醜?”
沈大人置若罔聞。
呂同完全不受影響,自說自話道:“聽說,她在公堂上拉了一褲襠的屎!哈哈哈,真是丟人現眼到了極致啊!”他大笑著湊向沈大人,“一個女孩子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拉在了公堂上真是沒法想象啊”他嬉笑著豎起大拇指,“你的口味可真是獨特!”
沈大人拿筷子的手一頓,含在口裡的食物咽也不是吐也不是,只陰沉著一雙眸子,牙關緊咬地看著笑不可遏的呂同……
這件事讓他說什麼好?
昨天剛傳到他耳中時,他足足愣了有一盞茶功夫,直到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
……
小松是正午時分回來的,與他一起回來的,還有火急火燎的劉大康。
“我們已經查到了失蹤案的關鍵線索。這事牽扯很大,不僅有方高,或許還牽扯上了府城的一些大家族……前日我在府城意外碰見小松,他已經把江家的事情都告訴了我那是我師父,我不可能看著不管的,正好失蹤案的事情也要回來稟報,我就自作主張地提前回來了。”一見面,劉大康就主動向沈大人解釋。
幾人往青河縣城趕,一進城門,就碰上了匆匆從衡州回來的趙捕頭等人。
趙捕快神色凝重地對劉大康道:“本該前天就回來的,但是沈大人派去的人正好與我錯開了,我見到他時已經是第二天,然後就急急忙忙地往回趕希望你師父他們沒受什麼苦。這次的失蹤案牽扯確實很大,已經不是咱們縣能單獨辦得了的事了……恐怕也不是咱們邵州府能搞得定的……咱們趕緊回衙門,先搞定江家的事,再細細思考一下怎麼與縣令大人稟報咱們查到的情況。”
與此同時,周捕快也接到線索,在縣城裡一處破廟的井裡找到了兩位昏迷的公子。
蛋糕方子的事情,到這裡已經沒什麼好糾纏的了。
周捕快等人知道時機已去,默默地歇了心思,芸娘坦誠了自己並不是竺陳謝家人,縣令大人果然要求證明,小松辛苦拿回來的路引與戶籍抄本也派上了用場,蛋糕方子保住了,謝家人被判了訛詐,被收了監,等著謝家拿錢來贖。
至於蛋糕有問題的事,由於周捕快及蔣班頭等人都有涉案,剛經過一場驚嚇的陳縣令又正準備集中精力查辦失蹤案,因此,這等小事也沒人再提,而那還沾有巴豆粉的碟子,卻被何班頭私下遞給了趙捕快。
案子完結了,被扣在縣衙三天的江家三人終於可以回家了,但江寒的丟人事蹟也被一傳十十傳百地傳開了。
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一路上,只要碰見認識的人,他們都會收穫幾枚或憋笑或鄙夷的眼神,外加一些背後的指指點點。
一向心理強大臉皮厚的江寒,這次也深覺沒臉見人,躲在家裡不出門,連茶館都索性曠工了。
江家的禍事告了一段落,但是,縣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