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可能就是鄴國的餘孽。如果找不到能夠證明刺客身份的東西,那麼把鄴國餘孽這四個字按到他們頭上倒也是一樁簡單的事。
可是,怕就怕在,這樁事情,並不是那些亡國餘孽做的。那樣的話,敢於公然刺殺當朝大將軍的人,這裡面的水深,恐怕就不是自己一個皇城司小司衙能夠了解的了。
當務之急,還是先找找線索吧,特別是關於那個被救走的紫月,還有來救人的同夥。今夜來到添香樓的客人都可以算的上是證人,白客的同僚已經在開始挨個盤問了。
二樓的大人物們自然不適宜這個時候露臉。他們報上了自己的名號,如果有什麼問題需要詢問,白客自然會上報衙正,讓衙正遣人去詢問。
李蘊和賈中和都算是大人物,至少都是大人物的下一輩。所以,皇城司的人在稍稍詢問過他們之後,就讓他們先走了。而徐良卻不行,他一個商賈之子,縱然聚得財富,可惜手上無權。
但是徐良這個紈絝在平安城大有名氣,來辦案的司衙也是認得他的名號,所以並沒有打算為難他。“呵呵,徐公子,例行公事,還請你配合一下。”徐良很配合地說道:“請問吧,大人。我一定知無不言。”
“徐公子今晚前來,可是為了紫月?”
“正是。”
“公子之前也是添香樓的常客,可察覺出有什麼可疑之處麼?”
“有。”徐良一本正經地說道。
“哦?”那司衙眉頭一挑,顯得有些意外。
徐良瞥了一眼面若白紙的張媽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司衙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用手中的紙擋住了徐良的目光。司衙貼近一些,小聲地說道:“徐公子儘管說,不需有後顧之憂。”
“哦,好。”徐良開啟了美人扇,也是一幅小心翼翼的模樣。“我一直懷疑,添香樓賣的翠玉釀根本不是晉州產的,喝起來一股苦味。”
那司衙額頭上的青筋當場就抽了抽,不過他還是很盡心盡力地記錄了下來。然後,他才板著臉說道:“徐公子,你知道嘛?這樣消遣我們辦公,皇城司可是可以拿你入獄的。”
“消遣?不不不,我說的是真的嘛。”徐良一副無辜的模樣。“真的有股苦味啊。”
那司衙終究揮了揮手,打斷了徐良接下去的話。“之前,那個瑤兒姑娘說,你是和李蘊王爺和賈公子一起來的?不過只有你的伴當陪同你一同進入了添香樓,那他人在哪裡?”
徐良的摺扇“啪”地一收,他笑道:“我說了啊,大人。添香樓的翠玉釀真的很苦,所以,我就打發他去家中拿酒來了啊。本少也不是第一次這麼做了。”
司衙繼續落筆,寫完之後,他對徐良點了點頭,言不由衷地說了一句,“謝謝徐公子的配合。”徐良行禮道,“哪裡哪裡,我可以走了嘛?”“嗯,不過還請徐公子近日不要離開平安城,以方便皇城司偵破此案。”
“那是自然,請大人放心。”說著,徐良就往外走去。
陸離看著徐良從門內走出,連忙走上前去。“少爺。你沒事吧?”徐良看了他一眼,然後才說道:“沒事,回家吧。”
陸離去駕了車,接上徐良,往城北徐府行去。
此時已過子時,城北的街坊之中,隱隱傳出了打更人的聲音。因為平安城的繁華,夜禁早就取消。但是一般的小戶人家,沒有特別的事情,都還是選擇在家中早些歇息。所以夜色下,靜悄悄的。
徐良坐在車內,沒有去問陸離剛才刺殺的時候去了哪裡。徐良既然不問,陸離也就不答。兩人各自沉默著,披著月色回家。耳畔只有馬蹄輕響,秋日的涼爽被夜風展現得淋漓盡致。
快到露水巷子的時候,陸離的視野之中出現了一個人。
準確地說,是一個少女正在月下漫步,她腳步輕快地向他走來。那個女子穿著古怪,女扮男裝不說,肩上還扛著一把刀。
子時已過,夜深露重,一個少女扛著刀走在街頭。
古怪,絕對透著古怪。這本身就是一件很古怪的事。
陸離心中的第一反應便是如此,所以他微微勒緊了韁繩。平安城中夜禁刀。能夠有權這樣做的人,只有有公務在身的公人。但是這個少女的模樣顯然不是。除此之外,那麼就只有,樊籠司,夜司中人。
陸離心中有些複雜,那是基於老鼠見到貓一般的侷促。他才剛剛救下紫月,對於暗中謀劃著一些事情的他來說,出手救紫月的行動已經讓他覺得有些冒險了。而且陸離出手當時沒有想太多,現在回想過來,他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