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拋棄,你依舊相信著天下有情誼?可是他沒有問,因為眼前這個人,已經不是當初他調教出來的古河派弟子。這個人,已經是樊籠的人。
師徒情分,早就盡了。
沐三白微微喘了一口氣,然後說道:“你在這裡拖延我的時間,到底是為了什麼?不要說想要救人的話,你應該知道,陸離在今天,是必須死的。”
“這世上哪有什麼必然,就好像曾經人人都知我必然會成為大俠,然而並沒有。”柴如歌對著沐三白一笑,“總歸是要試試的嘛。”
“呵。那就讓你先死吧。”沐三白做勢又要起劍。柴如歌卻是再次伸出了手掌,“且慢且慢,我拖延的時間還不夠呢。”
“嗯?你用不著誆騙我,今次樊籠絕對不會派遣任何人來。你們只是擅自行動而已。若是有援,大抵是自欺欺人而已。”沐三白對於這一點,也是確認的。
畢竟陸離在冬至之日,與瀝血泉謀劃霖越派的訊息,就是樊籠之中傳來。於此同時,樊籠還附送了一個訊息,那便是他們絕對不會插手此事。
這個兩個訊息背後的意味,沐三白清清楚楚。
在朔夜草原之上,樊籠聚力而行,意圖將千晉為首的隱國勢力消滅於萌芽之中。可惜,被朔夜之上的荒火教所察覺。荒火教不明所以,但是大批中原江湖客,來到朔夜草原之上,絕對不會是做客那麼簡單。
就在雙方僵持之際,同樣追捕千晉的正道聯盟,也來到了草原。
可雙方相遇,其結果並不是想象之中的那樣,樊籠與正道聯合,一同對抗草原上的神教荒火教的勢力,以及被荒火教召集而來的朔夜遊騎。當時的情況,甚至也不是雙方各自對付荒火教。
正道聯盟在朔夜草原之上,落井下石。以自身勢力,拖住撤退的樊籠眾,結果讓樊籠在朔夜損失慘重,折損了不少人手。
這一手,乃是樊籠與江湖天然對立所造成的局面。沐三白親自動手,便是要讓中原這江湖,從樊籠的籠罩之中解脫出來,重新成為那個江湖。
值得一提的是。那一戰,沐三白倒是試出了一個人。武榜第二曾子墨,武榜之上牢牢佔據第二位置的那個人。雖有其名,為人卻極其低調,低調到在江湖之中都沒有他的身影。他在鹿園,是個書生。同時,亦是朝廷的官員。
此前雖然有所懷疑,但是直到他在草原之上出手拯救樊籠,沐三白才真正能夠確認,那曾子墨就是樊籠之主!那個傳說之中的司命!
回到中原之後,沐三白也聽聞了朝中有人要上章撤去樊籠的流言,更有皇后點名要樊籠的蜚語。如此內憂外患之下,樊籠給出的這兩個訊息,實在是耐人尋味。
陸離之前大鬧古河派,最後可是樊籠將他帶走。由此,陸離也被江湖正道打上了樊籠的標籤。
出賣陸離的訊息,而且是免費贈送,讓正道得以制定周密的計劃,殺死陸離。這一步,怎麼看都是樊籠討好正道聯盟的一步。以古河派為首的正道聯盟對陸離有仇的不在少數。樊籠這是再釋放善意。
而樊籠中人不會動手,則是示弱之舉了。
樊籠在草原損失慘重,這一點正道勢力這邊基本都是有所瞭解的。畢竟是他們所造成的。這個時候,再加上朝野之中的那些傳言,樊籠失去了一直穩定的內靠,可謂是內憂外患。這個時候,示弱以保全自身,這不失為上上之策。
所以,沐三白篤定樊籠大隊人馬不會來。柴如歌外加另外兩個人,應該都是自己自作主張而已。
柴如歌聽了沐三白的話,眉頭皺起,說道:“我早就知道我們不會有援軍。事實上,若是我們這裡成功,也無法再回樊籠了。”
“嗯?”沐三白臉上露出了笑意,“你們竟然會為了一個人而退出樊籠?”
“是啊。我也覺得很傻,但是架不住有人更傻啊。”柴如歌瞥了一眼廢墟之中,凹陷下去的那個坑。坑內被磚石掩埋了一部分,從他的角度並不能看到裡面的情況。
“好了。柴如歌,在這麼說下去,似乎也沒有什麼意義了。”沐三白長吸了一口氣,“讓我來結束這場紛爭吧。”
“我說師父,年紀都這麼大了,為什麼師父你還是這麼心急啊。”柴如歌擠出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為什麼不能給人家一點點談情說愛的時間呢?你剛才沒有看到是一男一女兩個人一起的麼?”
“哦,那我還真沒看到呢。”沐三白舉起離劍,不由分說,劃下一道劍芒。
原本陸離陷落之處,石塊向著兩邊飛散。露出了原本甘露堂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