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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西娜在後面嚷著。我早走遠了,只想越早越好離開這個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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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不是我吹,我的“六點紅”一定是個值得來逛的地方,雖然它只有巴掌點兒大。

“六點紅”是我的所有物,所以,它不無一處打上“蕘六”的標籤。

我喜歡晶瑩剔透的東西,從店內風格迥異的水晶花瓶到用玻璃做的店鋪,無一例外地通體透明。

我喜歡阿斯特。皮亞佐拉的音樂,店內悠揚迴旋的只有他奔放神秘的旋律。

此時,我靜靜一人站在衣服堆裡,一邊掛著新貨,一邊專注地欣賞著小提琴名家克萊默向他致敬而出的精選集。

一段慵懶閒適的探戈音樂可能會突然成為一個經過仔細推敲、具有嚴謹對位技巧的作品,將我們突然從自由放蕩的境地推入嚴謹規矩的社會,皮亞佐拉的音樂亦如此。它有如奇異而危險的旅程,在帶來迷狂與興奮的同時,又引起人心中最深切的悔恨。記得有一位詩人說:他的音樂氣氛就是探戈應有的氣氛,混合著汗水與菸捲氣,百合芬芳與尿騷味,它勾起我們遊移在法律約束左右的所有慾望———

“對不起,今天盤點,不營業。”門前的風鈴一響,我微笑著回頭。

是兩個年輕女孩兒,推開門站在門前,根本沒理會我說什麼,就是嘀嘀咕咕,“看見沒有,她就是蕘六——…”然後,若無其事地走了?敢情把我當猴子參觀了番。

特沒勁兒地掛好手上這件衣服,我就著地下堆的高高的衣服堆兒坐下來,荷包裡摸出一盒煙,叼起一支點上,鬱悶地抽起來。今天這樣的情況不只一次了。

張愛玲說,出名要趁早。我不反對。可,這種汙七八糟的名氣,要著有屁用!不過,槍槍說很有用。他一早就興奮地跟我說:咱們要趁著現在這個免費廣告的時間,多攢點兒貨,好賣!他一大清早就出去盤新貨了。

“嘖,該讓槍槍順道帶點兒夜光首飾,髮卡什麼的,和這些衣服搭配搭配——…”眯著眼吸了口煙,我突然看著剛掛上的香檳酒色衣服想,就要去撈手機打給槍槍,這時,風鈴又響起來,“對不起,今天盤點,不營業,”這次,頭也懶地抬了。

門前,卻沒聲響,我望過去。

漂亮男孩兒什麼時候都賞心悅目,儘管陰沉著臉。是海橙。

我沒管他,繼續打我的電話。站起身,叼著煙,耳朵夾著手機,一邊扒衣服一邊交代槍槍要什麼顏色的夜光首飾。男孩兒自己窩進沙發裡,垮著臉盯著我。

“把門關上,”我回頭望著他揚了揚頭,

“幹嘛!”他不耐煩地說,

“門關上,隨時隨地有人進來,看見你,不把我煩死?”

男孩兒恨恨盯著我,突然賭氣似地站起來踢上了門。我繼續掛衣服。我知道他在後面瞪我。

“你就這麼討厭我?”

“不討厭,就是覺得蠻麻煩。”

“那你和雲柏涼在一起就不麻煩了?”

我抱著衣服轉過身瞪著他。男孩兒氣呼呼也瞪著我。我瞪不過他,乾脆,放棄。轉過身,掛起手上的衣服後,嘴裡叼著的菸灰已經很長了,皺著眉頭,我開始到處找菸缸,

“起來下,”原來,菸缸在男孩兒坐著的沙發墊後面,我推他一下,他卻不動,突然一把拉過我的胳膊,我一下子跌坐在他腿上,他緊緊摟著我的腰,

“菸灰,”我鍥而不捨地要彎腰卻拿他身後的菸缸,他手往後一背,拿出菸缸揣進我懷裡,還瞪著我,

菸灰磕進菸缸,我突然笑了起來,手拍上他的頭,揉亂他的頭髮,“小朋友,你吃個什麼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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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和雲柏涼——…”男孩兒眼神急切地,還有些幽怨,

“誰和他了!沒那回事兒。”我粗聲粗氣地嚷了聲,然後,吸了口煙,突然壞壞地眯著眼瞧著他,“海橙,你到底看上我什麼?”

“誰看上你了!你有什麼值得讓人看上!”男孩兒立馬鬆手。我哼笑著起身,吊兒郎當地坐在他對面的小沙發上。呵呵,猜著他就會這樣。海橙還是個很單純的孩子的,就是被人寵壞了。

“怎麼會?我這張臉還是蠻有看相的,”手指夾著煙,我蹭了蹭自己的臉,繼續逗他。只有這樣,他才不會緊揪著雲柏涼的事兒說。有關雲柏涼的一切種種,我都懶地再想再說。

“嘁,你臉上也就左邊那個小酒窩有點看頭,”男孩兒嗤笑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