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吹佛。
北平的冬天和海州香港的冬天,完全是兩個概念,
下車的時候,鍾曉飛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寒顫。
雖然他是北方人,他的老家離著北平不遠,只有百公里外的河北的一個小山村,冬天的雪,見的多了,只不過大學開始,他一直在南方學習工作,一年只回家一次,現在忽然從溫柔的南方回到北方,對北方的冰冷氣候,忽然的有點不習慣了。
不但身體冷,他心裡更冷。
因為他已經猜出那個人誰,也知道即將面對的是什麼?
所以他抗拒,他不想見那個人。
不管那個人有多大的權勢,能決定多大的事情,他都不想見他。
但他偏偏又不能不見他。
為了吳怡潔小薇,為了陳墨南哥。
為了瞭解所有的事情。
他必須見他。
“大衣!”
伍伯一直在看著鍾曉飛,當發現鍾曉飛打寒顫的時候,立刻抬手招呼。
一個保鏢快步過來,手裡拿著一件軍用大衣,披到了鍾曉飛的肩頭。
“謝謝。”
鍾曉飛用沒有受傷的左手拉拉衣領,對伍伯和保鏢表示感謝。
“請!”
伍伯向鍾曉飛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後在前帶路走進別墅。
鍾曉飛披著大衣,靜靜的跟在身後。
只有他們兩人,所以的保鏢都靜候在別墅的門外,沒有人敢踏進別墅一步。
等伍伯和鍾曉飛走進別墅之後,別墅的院門,自動關閉。
別墅幽靜,燈光淡淡的,一走進別墅的院子,一股花草的清香,立刻撲面而來。
已經是冬天,怎麼會有花草香呢?
鍾曉飛心裡怪,等進了別墅的一樓,進到溫暖的房間裡,他才明白了,原來在別墅一樓的大廳裡,擺滿了各種美麗的花花草草,有高有低,有開放的,有閉合的,綠綠絲絲,青青蔥蔥,甚至有十幾株的青竹,冬天的寒意裡,讓人感受到了春天的暖意。
鍾曉飛靜靜的看。
除了花草,一樓再沒有其他的東西。
也沒有人。
沒有保鏢也沒有保姆。
只有明亮的燈光。
伍伯帶著鍾曉飛踩著樓梯二樓。
二樓幽靜,除了燈光,只剩下鍾曉飛和伍伯的腳步。
隨著腳步的前行,鍾曉飛的心臟,忍不住的又砰砰的跳動了起來,對著即將見到的那個人,他心底隱隱有說不出的恐懼,但同時的,卻又有某一種的期待。
鍾曉飛咬著牙,嘴角掛著苦笑,鎮定的一步一步的向前走。
“請進吧,他已經在等著你了……”
在走廊盡頭,伍伯推開一扇紅門,轉頭對鍾曉飛小聲的說,但只說到一半,他忽然的愣住了,動作也僵硬住了。
而且臉色大變,變的蒼白如紙。
鍾曉飛微微驚訝。
這時聽見房門裡傳來了一個年婦女的聲音:“怎麼了老伍,看見我不認識了嗎?”
鍾曉飛的心,猛的一顫。
從伍伯驚訝的眼神裡,他清楚的知道,這個年婦女並不是等待他的那個人。
“呵呵,怎麼會?想不到弟妹你在這裡,老喬呢?”
伍伯的臉色,蒼白又尷尬,額頭噌的一下冒出了絲絲的冷汗。
“老喬走了,他說這裡的事情都交給我了……”
年婦女幽幽的說,聽見腳步聲響,她走到房門前,伸手拉開了房門。
然後她看見鍾曉飛。
鍾曉飛也看見了她。
一個穿著白色衣,黑色褲子,踩著高跟鞋,風韻猶存的年女人,長髮在頭盤了起來,脖子下繫著一條白色的圍巾,下巴尖巧,肌膚白淨,臉帶著淡淡的笑,一雙眼睛眯縫著閃爍著精明的光芒。
看的出她年輕時候也是一個美女。
當她拉開門的時候,站在門前的伍伯趕緊下後退了兩步,和她拉開距離。
“哦。這是那個孩子吧?”
年婦女幽幽的笑,雖然她問的是伍伯,但她的眼睛卻一直緊緊的盯在鍾曉飛的臉。
鍾曉飛也看著她。
兩人目光相對的時候,鍾曉飛從她眼神裡感覺到了深深的敵意和嫉妒。
然後從她的臉,鍾曉飛也隱隱的看到了另一個熟悉的影子。
那是喬振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