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鍾曉飛?”一分鐘後,坐在床上的陳書記終於開口,他坐著,鍾曉飛和楊天增都是站著。
“是我。”鍾曉飛微微一笑,不卑不亢。
“你知道我是誰了?”陳書記語氣淡然。
鍾曉飛點點頭。
“很好,知道我是誰,還能如此冷靜,嗯,年輕人,你很有自信啊。”陳書記語氣和緩,目光平靜,嘴角甚至還帶著一點笑,看起來沒有一點的架子,讓人覺得他像是一個老師正在跟自己的學生講課。
“陳書記您誇獎了,在您面前,我可不敢有什麼自信……”
鍾曉飛微微的有點惶恐,他故意的向陳書記露出了自己軟弱的一面,有時候,向強大的敵人示弱是一種非常高明的策略,因為只要陳書記一個不高興,瞬間就可以把鍾曉飛捏成粉碎。
“哈哈……原來你也會拍馬屁啊,嗯,有進有退,不卑不亢,我喜歡你這樣的年輕人,”陳書記眯起眼睛,微微的露出了笑:“坐吧,別站著說話了。”又向角落的楊天增點頭:“你也坐吧。”
鍾曉飛和楊天增都坐下了。
鍾曉飛坐在陳書記的對面,目光直視陳書記,表情恭敬而嚴肅。
“雖然你是一個很不錯的年輕人,聰明有活力,但這並不表示你可以胡作非為,如果我覺得你對我構成了威脅,哪怕只有一丁點,我也會毫不猶豫的除掉你,你信嗎?”
陳書記語氣平淡,像是在說笑話,但鍾曉飛知道,他說的一點都不是笑話,對陳書記這樣的大人物來說,捏著鍾曉飛跟捏死一個螞蟻差不多。
“信。”
鍾曉飛很惶恐的的點頭。
“信就好,接下來我們可以說正事了,聽老楊說,你說他的保險櫃裡面拿了我的東西?”陳書記淡淡的問,他沒有用偷,而是用拿,就好像那東西根本不重要,只是一個小小的物件一樣。
“陳書記,我要說,你誤會了,我根本沒有拿你的東西啊?”鍾曉飛一臉驚訝的回答。
“哦?”
陳書記挑了挑眉頭,對鍾曉飛有點意外,不過他還是淡淡的說:“如果找你這樣說,只有兩種可能,一種你是撒謊,第二種,老楊在撒謊。”
“陳書記,你別聽這小子的胡說八道,他嘴裡沒有一句實話!”楊天增終於忍不住的跳起來了。
陳書記瞟了他一眼,微皺眉頭:“老楊,別激動,我待會會問你,現在不要插話好嗎?”聲音雖然平淡,但眼神卻嚴厲,顯然,陳書記還不願意有人插話。
“好好。”
楊天增尷尬的賠笑,悻悻的坐下。
陳書記又把目光轉向鍾曉飛,平靜的說:“現在請你解釋一下吧,在解釋之前,我要提醒你,我最討厭別人在我面前撒謊,如果你敢對我撒謊,哪怕只有一個字,那你就是我的死敵,我將會用一切可能的辦法打擊你,你明白嗎?”
“明白。”鍾曉飛點頭
“好,那你開始解釋吧。”陳書記臉色平靜。
“我選擇第二種。”鍾曉飛冷靜的回答。
“也就是說……老楊在撒謊?”陳書記沉默了一下,目光嚴厲了。
“胡說八道,胡說八道!”楊天增忍不住的又跳了起來,舉著柺杖罵:“陳書記,你別聽他胡說了,這小子連拿了資料都不肯承認,到現在都還在狡辯!”
“老楊!我剛才的話你沒有聽見嗎?”陳書記的目光冷冷的射向楊天增:“難道你的翅膀硬了,還是手裡有把柄了,居然連我的話都當成了放屁?”
“陳書記……對不起……我一時生氣……“楊天增立刻就蔫了,咬牙切齒的垂下頭。
這個老狐狸一向是老謀深算,深不可測,但今天卻被鍾曉飛激怒,而且無法控制情緒,因為他知道鍾曉飛的每一句話都有可能改變陳書記對他的印象,連帶著改變他的命運,所以他不能不著急。
“嗯,你繼續說……”陳書記又看向鍾曉飛,臉上的表情不再平靜和藹,而是變的烏雲密佈,顯然,他在壓制著內心的怒火,不管是對楊天增還是對鍾曉飛的,只要鍾曉飛說錯一句話,或者讓他抓住一個毛病,那他肯定就不會再聽鍾曉飛說下去了。
那麼,鍾曉飛的命運也就無法改變了。
鍾曉飛有點心驚膽戰,但現在他毫無退路,只能硬著頭皮向前衝。
“首先,我的確是進入了楊董的辦公室,並打來了他的保險櫃,拿走他的一些資料,但陳書記你知道我什麼要冒這個險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