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把他沉下去了?”口罩男冷冷的聲音裡忽然有點顫抖。
“是。”壯漢冷汗如雨的辯解:“冤有頭債有主,我是隻聽命行事,都是喬振宇的命令,我不敢不聽啊。”
口罩男咬著牙,蒼白的臉色已經快要透明,他眼睛冒著怒火:“你們怎麼把他沉下去的?”
“綁了一塊石頭把他沉下去的……”壯漢已經嚇的魂飛魄散,說話已經結結巴巴:“不過你不要擔心,他沒有死,沒有死啊!”
“你怎麼知道他沒有死?”口罩男心裡燃燒著怒火,殺人償命,他心裡已經決定,不給這個兇手活路了。
“因為我們在水下找到了繩子,繩子斷口很齊,明顯是被人用刀割斷的……”壯漢哭著回答。
“繩子?”口罩男眼睛裡的怒火稍微冷靜了一點。
“是。”壯漢狠狠地點頭。
原來,三名穿上蛙人的裝備,潛入江底,不但找到了那塊石頭,也找到了一段依然殘留在石頭上的繩子。
但三人把繩子隱匿了。
因為繩子在,鍾曉飛的屍體卻不在,喬振宇一定會大發雷霆,認為是他們沒有捆綁好,才會造成今天的失敗,喬振宇生氣的時候六親不認,非常嚇人,三個蛙人害怕被他責難,於是乾脆就把繩子的事情隱瞞下來。
至於繩子上面有刀口,卻是壯漢自己胡亂瞎編的。
水下渾濁,雖然他們三人都戴著燈,但繩子是怎麼斷的,他們卻沒有辦法分辨出,壯漢只所以這麼說,只不過是情急之下想出的藉口,如果他不這麼說,不找出鍾曉飛逃跑的證據,口罩男一定會殺了他的。
這一點,他心裡很清楚。
“所以喬振宇又想去抓人了?”口罩男稍微冷靜了一下,冷冷的問。
“不不不,繩子的事他不知道,我們都跟他說,鍾曉飛的屍體連著繩子,被江底的暗流沖走了。”
“他信嗎?”
“我不知道,應該相信吧……”壯漢冷汗如雨,結結巴巴。
口罩男不說話了,咬牙瞪著他,右手裡的摺疊刀一直緊緊的抵在他的脖子上。
“該說的,我都說了,大哥,你就饒了我吧?”壯漢哀求。
口罩男冷哼一聲,忽然收了右手裡的摺疊刀,左手一拳砸在他的太陽穴!
這一拳又快又狠。
壯漢悶哼一聲,倒在床上,直接暈過去了。
口罩男轉身離開包廂。
十分鐘後,口罩男走在海州西區的一間咖啡廳。
時間是晚上的九點半,咖啡廳裡響著悠揚舒緩的音樂,客人不是太多,環境非常的優雅。
在角落的一張桌子邊,一個穿著西服,戴著墨鏡的青年正在等著口罩男。
原來是馬致遠。
口罩男走過去,在桌子邊坐下,點頭。
服務生送上咖啡。
口罩男摘了口罩,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淡淡的燈光照在他臉上,他臉色蒼白的像是一張紙,眼睛卻是漆黑。
他當然就是陳墨。
“怎麼樣?”馬致遠輕聲的問。
“還算順利。”陳墨點點頭,放下咖啡,沉默了一下,沉沉的說:“就跟你猜測的差不多,鍾曉飛的確是被喬振宇抓住了,而且喬振宇真的夠狠,在當天,他就把鍾曉飛沉入了江底……”
馬致遠咬著牙沒說話,燈光下,他微微的在顫抖。
這個結果,他早就猜到了,只不過一直不敢承認。
他心裡還殘留著一絲的希望,但現在,最後的一絲希望也不存在了。他強自鎮定著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他的手在顫抖,臉也在顫抖。
“不過鍾曉飛可能沒有死。”陳墨繼續說。
“哦……”馬致遠哦了一聲,這一聲哦中透出無限的驚喜和希望。
“你怎麼知道的?快告訴我?”馬致遠追問。
陳墨把剛才問到的口供,詳細的講了一遍。
“繩子斷了,被人用刀割斷的……”馬致遠沉思著:“就是說,鍾曉飛有可能被人救走了?”
陳墨點頭。
馬致遠微微的鬆了一口氣,眼睛忽然有點紅:“但願他真的是被人救走了,不然我一輩子也不能原諒我自己……”情緒有點抑制不住,低頭喝了一口咖啡,平靜了一下心情,嘆息的說:“如果他真的是被人救走,到今天已經七天了,為什麼不給我們打一個電話呢?或者用其他的方式通知我們一下呢?”
這個問題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