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輩這麼平易近人,他一股腦兒的說了許多話,包括在學堂裡的惡作劇。
“你們小孩子打打鬧鬧的沒事,只要沒有壞心就行。”餘榕笑道。這個年紀的男孩子太文靜了反而不好,敬天是沒辦法,吳襄對長子寄予厚望,所以敬天完全是在逆境中成長起來的,可敬亭才符合小孩子的樣子。
陸奕然便不好意思道:“讓夫人見笑了。”
餘榕便道:“說實話你已經夠懂事了,正所謂不打不相識嘛!你看你現在不是也跟敬瑜關係很好了。”
陸奕然嘿嘿一笑,吃完飯又跟餘榕說要他轉述給敬瑜,餘榕鄭重答應了他,陸奕然才滿意離開。
陸氏知道江榆林送了玩意給侄兒後,喜滋滋的對丫頭道:“我就知道國公爺對我們家還是感恩的。”
“國公夫人,您又何必說這個,上次夫人不是還囑咐您別說這個了。”她身邊的大丫頭很盡職的勸誡,她們這些外人都看的很清楚,哪個男人願意妻子天天提起這個,再好的情分都要磨完了,更何況國公爺到底有多久沒有踏入這裡了。
陸氏敷衍道:“我知道,我知道了。”
而江榆林則剛看完一份公文,下人很盡責的提醒道:“國公爺,夜深了您要不要先休息?”
江榆林沉吟了一下,沒做聲,很迅速的在新的案例做了個標記,才道:“打盆熱水來我洗洗。”現在的他還會睡一下,那會子剛任六部尚書的時候徹夜不睡那都是經常的事情。外人覺得他是因為爵位升上去的,可他知道為了得到上邊的看重自己付出了多少。
有時候想想在草埔的時候也挺快樂的,每天就賣賣東西,再也不用想其他的,可是他甘心嗎?當然不甘心。餘松救了他一命,所以他爹給了餘松錢還跟他舅舅打了招呼,要不然餘松的生意也不會做的那麼順利。
可餘榕那件事,他縱然先頭有對不起她的,可後來吳襄升官也算他還了。
夜路漫漫,江榆林也慢慢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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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收到餘梅的來信,原來是宣武將軍升任五城兵馬司副指揮,所以餘梅也要回京了。吳襄便道:“你們也有好幾年沒見了,到時候互相見面也行。”現在的餘梅很懂得利益交換,跟小時候那個賴皮佔便宜的孩子不一樣了,大家平等來往,有來有往,這樣才可以走動。
這事餘榕都沒太放心上,因為餘梅跟她關係不好不壞,屬於互利互惠的關係,還沒有齊磊跟餘榕的感情深。而敬天要回來讀書卻值得餘榕忙活了,因為敬天這次回來就不準備去臨安了,上次因為餘樹的婚事有點忽略敬天了,這次一定要讓兒子感到受重視才行。
敬亭多大哥的感情沒有二哥深,甚至沒什麼印象,可敬瑜是從小跟敬天一起長大的,對這個長兄感情很深,所以天天數著日子盼敬天回來。
“床上的褥子要墊厚一些,把新的枕套拿出來,這個顏色好看一點。還有衣櫥裡放我上次幫他做的那套衣服。”
一切妥當之後,先沒等到敬天,卻等到了蘇氏去世的訊息。蘇氏跟自己年紀差不多,雖然看上去身子虛的很,可怎麼這麼快就沒了,即便平時對她有再多的不喜歡,餘榕還專門派了人回去,春草自覺任務很重,還自己把要知道的問題一一在心裡記下。
餘榕跟吳憐柔嘆道:“我記得她剛進門的時候愛穿鮮亮的衣裳,做的菜也好吃,人長的也清秀的很,就是人極愛搶風頭,我記得她跟二嫂還打過機鋒。”
那個時候吳憐柔還沒嫁出去,她也接著道:“是啊,那紅燒魚就五嫂做的好吃,老太太在家也是極愛的。即便是三太太剛開始對她嫁妝不大滿意,可後來都覺得她能幹的很。”
“幸好她家那個妾是個不能生的,要不然也不知道敬璉怎麼辦?”吳達的那個妾秋月都比不得襲人,襲人畢竟生了孩子的,秋月還是不入流的。
吳憐柔嫁出去就沒怎麼跟家裡聯絡了,可對蘇氏的性格還是略知一二的,“恐怕五嫂也是太勞心勞力了。”
是啊,明明五房人口少,三老爺跟袁氏兩口子也厲害,一心為吳達著想,蘇氏那麼愛攬權,恐怕也是沒有安全感吧。
吳襄卻緊張起餘榕的身體,他道:“你平時不要太操心,有什麼事情就交代下人做。我早說家裡下人少了,再買一批過來就是。敬亭也會走路了,你別老抱著他,讓下人多去做事,要吃什麼喝什麼也別替我省著。”
餘榕開玩笑:“要是我真的去了,你會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