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事,便是毀了夫妻之情。事後再來談什麼愛戀……真真是愚蠢至極。”
就如破鏡,無法重圓。
嵇康無聲無息。
“對了,叔夜。”
“嗯?”他微微側身。
我直視他,“呂巽……是鍾會的人罷?”
他默默地垂下眼眸,掩住那點漆黑瞳中的犀利如劍,“是。”
“沒什麼,我隨口問問。”
如我所料,那之後幾天我沒再見過徐氏,雖不知道她去了哪,但也不好過問。
呂安一直低氣壓,幾天沉著臉不說話。
只有嵇康說話他會聽幾句。
據說這樣的事情不止一次了,呂安當下就解僱了那些知情不報的僕人。
“鬧成了這樣。想壓下也不容易了。”
嵇康皺眉。
俗話說,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里。想必現在外面也傳得沸沸揚揚了。
“我欲告兄休妻。叔夜你看如何?”呂安疲憊地爬了爬臉。
“不妥。”沒有經過深思,嵇康就扔出了這麼兩句。
呂安沒有想到嵇康竟然會反對,立時就想橫眉豎眼,但是思及嵇康每每說話都是極有道理,便壓抑下一直煩躁著的心,低聲問:“為何?!”
“若你仍想在這世上立足,這狀告不得。”
“理由。”
“告兄,休妻,兄長與妻子不倫,這等驚駭世俗的事情,定會令你身敗名裂。”嵇康為自己溫了一杯烈酒,面不改色地淺酌慢飲。“即使受害的人是你。”
呂安臉色更白,忍不住低咒一聲。
還沒等他說什麼,嵇康又道:“在我看來,為了那種人而毀了你一世名譽,不值。”
這話一出,倒是引起呂安的深思。
但他仍有些不甘。
“仲悌,若是你要問我的看法。我只有四個字,息事寧人。外界的流傳再甚也只是流傳,無人敢真正定論,但從此以後,再也不要與他們有任何瓜葛。”
“……”
望著呂安略有些迷茫的雙眼,慢條斯理地道:“若你不嫌棄,我隨時等著你與我們同住。”
再三的斟酌過後,呂安勉強同意嵇康的說法。
至於呂巽那邊,嵇康承諾替呂安出面。
我心裡直犯嘀咕,我對呂巽一向沒有好感。嵇康會這樣說,搞不好是擔心呂安一見到呂巽就會拿刀劈了他。
自己吐槽是這麼一回事,但我再笨也還是知曉他心裡的為難之處,兩人都是他多年交心的朋友。而且呂氏兄弟倆自小兄友弟恭,感情十分要好,就算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嵇康也不忍見他們就此破裂。
極力勸說和安撫,也是在我的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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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風微微有些寒意,嵇康為我蓋上他的墨色外衫,並沒有對我堅持跟著他一起去見呂巽的舉動加以阻止。
原因只有一個,他認為我只有在他身邊才是最安
97、第九十七卷 。。。
全的。
雖然有些昏昏欲睡,但是我仍然是迎著輕風,和嵇康站在呂家附近的山林裡賞景。
並肩看著這一刻的紅霞噴薄,夕影昏眩,映照著兩人一坐一站,卻合二為一的身影。
“延祖不知道有沒有又哭著喊孃親。我很想念我們的一雙兒女啊。”
“等這件事塵埃落定之後,我便帶你回去。況且……延祖他長大了。興許會和阮虞反過來照顧他迷糊的姐姐。”
“自然。”我得意地一笑,“我懂事的兒子,還有我可愛的女兒。”
嵇康瞥了我一眼,淡淡愉悅地道:“也是我的孩子。”
一股童心頓起,我忍不住和他抬槓:“我生的。”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強調說:“我懷胎十月生的。”
“若沒有我,你如何能生?”他雲淡風輕地駁回一句。
我一窒。“你,不知羞。”
他倒是似笑非笑了,“更‘羞’的事情我們都經歷過了,現下說這話未免太遲。”
我皺皺鼻子,一副很不想理他的模樣,卻將他的衣角牽得緊緊的。
嵇康低笑,推著我,慢慢地一路走著。
無論我千般思慮萬般設想,一直以為沒事,卻沒想到會在這個地方遇見那個人。
就是在那樣平凡的一個轉角處。
一個美麗的母親牽著她漂亮的兒子,挎著一個竹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