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勞爺去太醫院走一趟吧。”他即刻明白了過來,說道:“可是想要我問下院判大人,昨兒個見到的那些蟲子,到底是何物?”
我點了點頭,雖然依著那大夫所說,已經模模糊糊有了些微瞭解,但卻還只是推測…
“你就放心吧,我下朝之後即去,回來一準給你個答案,別再為這些個事情思來想去了,難不成不睡覺便能想出個答案來嗎!”他面色頗為不好,我知道自己常年來的任性,已經把自己身體磨的不成模樣,他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知道了。”我拉了拉薄被,往他懷裡鑽了鑽,直到門外伺候丫頭在那叩門喚起,他才動作輕緩的起身梳洗。
被窩已經被他唔的十分溫暖,徹夜未眠攪的我眼皮沉重,終於淺淺的睡了過去。
醒來時候八爺已在房內端坐,在窗臺案上捧書靜看,自從他時常在我這屋子安置以來,他書房的很多東西都搬來了此地,我見實在是堆放不下,便叫下人索性把他的書案也搬來了,為此郭絡羅氏還來屋裡鬧騰了好一陣子,要不是八爺鎮場,怕是要大打出手了。
我躡手躡腳的走至他身後,拿著細長的衣袖在他眼前晃悠,他卻一點都不驚慌,權當未見,繼續安然的啃他的聖賢書。
我卻沉不住氣了,氣呼呼的在他身旁椅子上坐下,問道:“怎樣!事情有答案了沒?”
他放下:“心兒,對不起,院判大人也不知此為何物。”
我頓感失望,喪氣的扒在案上,他卻說道:“但是院判大人和李德明原是故交,我旁敲側擊問了一些事。”
我被他吊起了興致,問道:“何事?”
“你想,院判大人博覽醫書,他既都不知此為何物,自然李德明也非從書上學來的東西,既不是書,自然變出於他不同與人的經歷。”我忍不住雙眸鋥亮,讚歎道:“爺說的極是。”
“故而我問過院判,李德明自小有無離京遠遊,例如出入外邦什麼的,但他說他自小與李德明很相熟,李德明自出生起便一直在北京,在皇宮裡當差,哪裡都未去過。”我心裡瞭然了,介面說道:“除了土謝圖汗部!”
他讚許的點了點頭:“正巧土謝圖汗部汗王要來拜見皇阿瑪,你到時再尋人問問,或許會有答案的。”
看來也只能如此了,按八爺的分析,這種可能是極大的!
第一百八十九章:了結1
第一百八十九章:了結1
張虎在大夫看過的半月後懨懨歸西了,我打著傘踩站那低矮的墳頭,痴痴的低頭盯著自己泥濘不堪的靴子,許久許久,原來生活早就用他的語言訴盡哲理,世路行久了,總是會沾染汙塵的。
佛尚且回方成金身,渡河方曉世道,笑看蒼生者,多是浮沉已過之人。
但不同的是,成佛者選擇寬恕,選擇原諒。而我,仍在這泥濘小道上踽踽而行,放不下過往,放不下心中執念,放不下堆在心口的條條人命。我想我的骨子裡,是帶著犀利的魔性的。
而身側重視之人的鮮血,仿如片片樂土,澆灌著心裡那道撕裂的虎口,綻開妖嬈的色彩,漸漸形如那阿鼻煉熔一般,不知何時便會噴出滾燙的熔岩,奪人性命。
經歷之後方才知道,原來真相一直都在身邊,只是那雙枯槁的眼睛,不願看見。
就在看過張虎後的三日,京城終於迎來了土謝圖汗部的車隊,敦多卜多爾濟滿面春風的坐在幃帳之中,身旁依偎著的卻是一臉強作歡笑的恪靖,這些年來,多有土謝圖汗部傳來的訊息,恪靖與敦多卜多爾濟的婚姻,已是名存實亡,數月都難見一面了。
雖然我對此結果早有預料,但看著她那如屍般紋絲不動的面貌,還是不由的心生疼惜。
佇列中沒有丹津多爾濟的身影,倒是張猛,威風凜凜的騎馬跟在丹津多爾濟的幃帳邊側。身體越魁梧黑壯了,看他眉梢洋溢的笑容,便知他而今生活美滿,故人的影子,早已消散了許久,許久了。
我獨自站在街上,混在一群看熱鬧的民眾中間,細細端詳著一張張曾經無比熟悉的臉,宮中此刻怕是已經開始大擺宴席,就等著為他們接風洗塵了。此等重要國宴,自然是沒有女子參加的,八爺一早便已經被宣進宮,此刻怕已經在午門外迎接賓客了。
回府之後焦等訊息,昨日我便已經吩咐八爺,將那荷包帶去,若丹津多爾濟來了,便讓他看一看,但現在他沒有來,不知八爺能不能找到其他人問詢一番。
等到日頭西斜,我已經全然沒了希冀,但晚膳過後,八爺卻風塵僕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