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有臉過來?”
太皇太后冷哼一聲,宣了左淇洋覲見。
不一會功夫,左淇洋已經三步並作兩步地走了進來,雙手捋了雙袖,單膝跪地,火急火燎地給太皇太后和皇后請了安。
太皇太后從鼻子裡應了一聲,垂眼呷了口茶。
“你還知道趕回來?我當你把你帶來的人丟在這裡,就打算撂挑子不幹了呢?”
左淇洋聞言,慌忙抬了頭,拱手一禮,正準備解釋,視線瞟到站在阿紫身邊的刑福,下巴都要掉到胸前去了。
見左淇洋這樣,太皇太后咣的一聲將茶碗重重砸在面前的炕桌上,茶碗與茶蓋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我問你話呢,你瞅著阿紫做什麼?還指望她能幫你說話,包庇你的失職不成?”
左淇洋這才一個激靈回過神來,忙低頭回道:“卑職不敢。”
可說罷,仍舊一臉困惑地瞥了刑福一眼,道:“不知這位是……”
太皇太后就冷笑兩聲,道:“你還有功夫去管別人?先顧好你自己吧。”說罷又想到若要聘了刑福做阿紫的隨行護衛,不經過左淇洋也是不行的,這才冷冷地道:“今天阿紫的轎子遇襲,若不是這位壯士出面相助,只怕現在阿紫這孩子人在何處還不知道呢。你既然不願意好好護送辛紫,我索性免了你的職,讓這位壯士頂替你,今後辛紫的安全問題一應由刑福負責,你既然公務繁忙,就安心處理慈雍那邊的事好了,我宮裡走動的人。我自己負責,不求你再多做什麼了。”
聽著太皇太后話中句句透著的指責,再看看阿紫一副偽裝得極好的受驚過度的樣子,和一邊站著的小人得志的刑福,左淇洋自然是一眼識破了兩人的詭計,可無奈於如今木已成舟,自己早已是百口莫辯。此時若是再強行拆穿刑福的身份。真的追究起來,鬥個兩敗俱傷,吃虧的只能是自己。
思來想去。左淇洋這口悶虧都是吃定了。
他臉黑得如那無月的夜空一樣,咬著牙,卻仍要裝出一副全不知情的樣子,陪著阿紫和刑福演戲。一面不住地為自己的失職賠禮道歉,一面還要恭恭敬敬地將刑福當恩人一樣貢起來。絲毫不敢流露出半點不滿的情緒來。
看著他吃癟的樣子,阿紫幾乎要笑了出來。
這還是自己第一次這樣贏了詭計多端的左淇洋,還是贏得這麼痛快,讓對方毫無反擊的能力。
一直到回到嚴府。左淇洋的臉色就沒有好過。
“刑護衛這次任命下來的太急了些,什麼也沒來得及準備,有關安頓的事宜。還望左大人多多費心了。”
坐在正廳裡,支走了高管家和一眾僕婦。左淇洋手中握著的茶碗被捏得咯吱作響,偏偏阿紫還一副沒事人一樣的和他講著場面話<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還沒有玩夠?打算裝到什麼時候?”左淇洋冷冷看著阿紫,語氣陰沉得像是隨時能喚出狂風驟雨來。
可不知為什麼,這放在平時能嚇得嚴府上下各色人等雙腿發軟的怒意,此時放在阿紫眼中,卻如困獸之鬥一般,毫無威懾力。
“養了幾日,你倒是學聰明瞭啊?懂得反擊了?”左淇洋斜睨著阿紫,全然沒有對方臉上輕鬆的神色。
阿紫卻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不嫌事大的道:“恕小的愚昧,不知左大人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左淇洋此時卻是果真被阿紫激怒了,深吸了幾口氣,恨恨地點頭,嘴上說著“好,好”,放下手中的茶杯。
一眨眼的功夫,已經一躍來到刑福面前,抽出腰中的龍泉劍,直直朝著刑福的眉間刺過去。
刑福原本氣定神閒站在一旁,見狀神色一凜,腰身用力一扭,肩膀微微朝後斜出一個角度來,額頭順勢避開了左淇洋的劍鋒,同時抽出自己的古錠刀,用力擋在自己與龍泉劍之間。
刀鋒與劍鋒相結,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住手!”阿紫這才急了起來,站起來道滿臉歉意地道,“這件事是我不對,不該趁你不在的時候搬弄是非,又抬出太皇太后來壓你。”
見阿紫承認錯誤的態度倒還算端正,左淇洋朝著刑福一步步逼近的劍鋒這才收了回來。
而這時原先一直守在門外的幾個護衛聽到屋裡的動靜紛紛趕了過來,戰成一排,亮出整齊的刀鋒對著刑福。
左淇洋這才滿意地收回劍,對著進來的護衛道:“沒什麼,我就是試一試太皇太后她老人家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