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嚴朝陽的困惑,唐寅褐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原本在東原朝廷摸爬滾打這些年就不過是因為義父與欣王有恩於自己,不同於那些個擠破頭也要在這宮牆之內尋到一塊立足之地的異姓臣子,他從來對這些邀功請賞沽名釣譽的事情不上心。
而如今他早已下定決心從那廟堂之中抽身出來與阿紫過神仙眷侶的逍遙日子,這所謂的功勞賞賜,於他而言就更成了前路上的絆腳石,能繞過去自然要想盡法子繞過去。
他就笑了笑,拱手又是一禮道:“倒不是唐某不願護送公主進宮,只是私事纏身,著實走不開。”
嚴朝陽略一思忖,還是開口問道:“不知唐大人是否方便告知是何事纏身?”
倒不是他喜歡刺探他人的私事,只是既然唐寅褐決定將這塊“肥肉”讓給自己,總要讓自己對宮裡有個交代才是,否則弄巧成拙,好處撈不到,反倒惹得一身腥,就真是得不償失了。
高天皇帝久不問朝政與天下事,倒還好對付,可唐老爺子身為唐寅褐的義父,只怕真要追究起來,自己只能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是內子安頓的問題,她不便入宮,我又不放心將她一人丟在皇城根,畢竟是第一次進京,人生地不熟,這才想要在城郊為她尋一處宅子暫時先住下。”唐寅褐直言道。
早就休息到唐寅褐一行人中那個惹人注意的樣貌清奇秀麗氣質不凡的騎白虎女子,只是嚴朝陽並不是那多嘴多舌的性子,也不曾多問,此時與唐寅褐的話對上,心下了然。笑著點了點頭。
新婚燕爾,只怕想要告假多處些日子也是自然,這樣想來,也就順理成章的多了。
“還要勞煩大統領護送公主回去。至於我義父那邊,我處理完自己的事自會親自去向他老人家請罪。”
既然話已至此,嚴朝陽一顆定心丸吃下去,不再顧慮什麼。欣然應下來。
東京位於東邊大陸的西北角。入了東原國境之內,僅一日馬程便到了都城外,唐寅褐領著阿紫與眾人別過。就有兩名身著尋常百姓粗布長褂的男子趕著馬車靠了過來。
以阿紫早年在外流浪的經驗來看,這兩人氣度雍容,眉宇間透著沉穩,雖然衣著打扮平常。卻有著尋常百姓絕不會有的氣場在,只怕來歷並不簡單。
兩人來到唐寅褐與阿紫面前。因為隱著身份在,並未行跪拜大禮,只拱手躬身一禮。
唐寅褐下馬迎過去,與兩人低語了一陣。又轉身過來將辛紫從白虎上抱下來,道:“住的地方已經安排停當了,在城北。我們過去的時候儘量低調些。少惹人耳目,你這白虎太惹眼。只能先隨你在馬車裡藏著了。”
辛紫聽話地點頭,任由唐寅褐安排。
約莫兩個時辰的車程之後,馬車在一個小村落停了下來。
唐寅褐朝前望去,一座兩進兩出的宅院映入眼簾,他不免在心中有些埋怨起來。
誠如這小子,讓他儘量尋一處不顯眼的小院子,他倒好,還是給找了這麼一間,要知道這樣兩進兩出的小院子在城內倒是極普通,可這附近都是些莊稼人的小院子,這樣一座不小的宅子未免就顯得鶴立雞群了些。
可埋怨歸埋怨,兄弟的熱心他自然也不能拒絕,笑著謝過了趕著馬車的兩人,知道他們也都有公務在身,便不曾留兩人喝茶。
阿紫進了小院便裡裡外外前前後後逛了一圈,又歡歡喜喜地出來了。
“滿意嗎?”唐寅褐道,“現在宅子裡只有兩個粗使的婆子和一個臨時僱的廚子,我過兩天看看能不能買兩個靠得住的丫頭過來陪你。”
辛紫就把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她一個人慣了,哪裡受得了像千金小姐似的被人伺候,之前在西京時左淇洋的一番好意一樣被她拒之門外,如今與阿褐自然更不會拘著,一股腦將心裡話講了出來。
唐寅褐自然什麼都由著她,輕捏了捏她粉嫩的臉蛋笑著道:“既然這樣,那就不找了,倒省得我還要親自把關去查那些丫頭的身家是否清白。不過你可想好了,不要過兩日一個人寂寞了又後悔?”
聽阿褐的語氣,辛紫隱隱就覺得這宅子說是兩人的小家,只怕以後大半都是她一人守著空房等著他回來了?
想到這裡她慌忙搖搖頭,努力將這不好的念頭甩掉,岔開話題指著被搬進院子中間的那抬寶箱,好奇問道:“這裡面究竟是什麼?”
這傳說關係到兩國命運的寶箱,怎麼一到了京城,反倒被當做廢物一樣隨意丟棄了,最後沒有被帶往宮裡不說,反倒是被送進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