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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被自己夫人嗔一眼,王珩之不但一點兒意見都沒有,反而心裡還挺美滋滋的; 便不免得寸進尺起來; 也不繼續在錦凳上坐了,索性站起身來,也坐在了搖椅上,從後頭將謝琯擁進懷裡,幫她調整了一下姿勢,好讓她能靠得更舒服些。

一開始謝琯還有些羞怯; 畢竟這會兒他們還在院子裡,怕被別人看見不太好。

不過王珩之似乎是看懂了她在想什麼,隨即便低下頭,在她耳畔悄聲說道:“阿琯放心,為夫已經吩咐過他們了,說你還在休息,讓他們過兩個時辰再來。”

他溫熱的氣息拂過謝琯的耳朵,不由得讓她面上的薄紅又染了一層。

於是不再掙扎,就這麼安安心心地靠在了王珩之的懷裡。

沒過一會兒,她就又困了。

看著懷中又迷迷糊糊起來的謝琯,王珩之溫柔地笑了笑,然後低下頭,輕輕地在她美好的側臉上親了親,又將她擁得緊了些。

他的手同謝琯的手交疊在一起,放在她的小腹上,感受著手下的溫度,王珩之一時之間又有些茫然了,此時在阿琯的腹中,就正在孕育著他跟她血脈相連的孩子嗎?

這麼想著,他又不免想起了前世。

既然阿琯跟自己成婚一年內就能有孕,為何前世時她卻在嫁入沈家之後好幾年都沒有訊息?

是了,前世的沈行舟那邊同這一世的也有些不同。

自他重生後第一次入京之時,他就去打探過鎮國公府的情況,前世應該一直囂張在盛京中,直到大亂來襲才送了性命的鎮國公二公子沈澤,這一世卻被早早地打斷了腿,變成了一個瘸子,前世應該壓制了沈行舟許久的鎮國公夫人,聽說此時也早已被關入了佛堂誦經。

而沈行舟自己,鎮國公為他請封世子的時間也壓根沒有這麼早。

王珩之輕輕摩挲著謝琯的手,垂眸想著。

難道這些改變,都是隨著阿琯這個哥哥——謝珝的出現而產生的嗎?

那將來那些事,究竟還會不會如期發生呢?

……

儘管大魏來勢洶洶,但他們卻是選了個難啃的硬骨頭,也不知道大魏的新帝是什麼打算,同陽城從九月份打到了來年的四月份,無論是小股騷擾,還是大舉進兵,總歸依然沒有一絲進展,雙方還在僵持著。

然而不管是大多數朝廷的官員們,還是底下的老百姓們,在這段時間過後,終於失去了對這件事一開始那麼熱切的關注,開始放鬆起來。

心中都道:他們果然打不過我們嘛。

然後就把這件事拋在腦後,該幹嘛幹嘛去了。

但猶如謝閣老這一眾內閣成員們,卻大多對這件事並不樂觀,如今大魏與他們大永之間的僵持,就如同是暗流洶湧之上平靜的海面,始終讓人放不下心來。

……

可不管所有人怎麼想,四月份的殿試,還是如期而至。

殿試之前所有貢士需得進行復試,複試透過的人才能繼續參加殿試,謝珝作為會試的會元,複試自然是不在話下,順理成章地透過了。

不光是他,會試時的第二名是崔知著,第三名則是盛京鄉試解元秦微明,還有廣陵書院的範應期等四人,亦順利透過,就等著參加殿試了。

不說十年寒窗,他們這一路走來,也頗為不易,如今科舉的最後一關就在眼前,眾人的心緒也不盡相同,但對未來的期許,總是一樣的。

四月二十一日。

天還未亮,謝府之中就出來了一輛馬車,朝著皇城的方向駛去。

盛京的道路修整得極為平坦,車伕的駕車技術也很好,馬車駛在上面,車裡的人幾乎感覺不到一絲顛簸。

——馬車之中坐的自然是要去參加殿試的謝珝。

陪坐在謝珝身邊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爹謝臻,這還是他考了這麼多次試以來,他爹第一次為他送考,只不過父子兩人好像都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於是車廂之中便安靜地不像話。

越往皇城方向走,外頭的聲音也就越來越小,而謝珝反而愈發沉靜了下來。

一旁靠在車廂上的謝臻看著自家兒子這副模樣,唇角不由得勾起個淡笑。

他的兒子,他們謝氏的長子嫡孫,自然是最優秀的。

謝珝能在會試中壓崔閣老那個引以為傲的孫子第一次,就能壓第二次,他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看東華門唱名之後老崔的表情了。

想到這兒,謝臻便咳了一聲,然後開口道:“珝哥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