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另外有幾個重點懷疑物件,但都沒有證據。我本來還在想丁浩生怎麼向外傳遞他的越獄計劃,畢竟監獄裡所有的通話和信件都會受到監控,他也從來沒有和梅有過直接接觸,如此看來,每週到孫濟仁的鞋廠勞動倒是個不錯的機會,梅就在附近,鞋廠的監控也沒那麼嚴密,尤其如果孫濟仁也是共犯的話,要傳遞訊息就更容易了。” 其餘人紛紛點頭附和。 方未艾問肖隊,“老大,接下來怎麼做?” 肖隊雖一臉凝重,卻胸有成竹,“梅已經暴露了,這個越獄團伙或許早就已經內部瓦解,變成驚弓之鳥。看好孫濟仁,讓他配合,不要打草驚蛇,我們來個甕中捉鱉。” === 每週工作日七點起,南城監獄的獄警就會帶著一隊犯人乘車前往孫濟仁的鞋廠,進行生產活動。 孫濟仁的鞋廠就在南城監獄邊上,兩者中間相隔了一片荒草地並毗鄰附近農家的十畝魚塘。魚塘有個簡易水閘,通往鎮上的舊水庫,水庫下游則可以一路暢通進南城的龍江。 這天早上,鞋廠車間像往常一樣忙碌工作時,一名犯人舉手申請要去廁所,執勤的獄警便將他帶離車間,前往工廠簡易的公廁。 犯人進入廁所五分鐘後仍沒有出現,獄警推門而入,卻見人已經在狹窄廁所裡憑空消失。 一直駐守在鞋廠裡的肖隊他們立即出現,兩撥警察直接翻開公廁的白瓷蹲廁,在底下露出條黑漆漆的,臭氣熏天的狹窄通道。 蓄勢待發的獄警和刑警立即出動警犬追捕,他們沿著挖開的通道追出去,一路追進魚塘,甕中捉鱉,將越獄的犯人逮個正著。 此犯人外號老魏,入獄前在老家從事黑社會暴力活動,四年前因為殘忍殺害鄰居一家五口被判無期徒刑,服刑期間遇上丁浩生,他有背景有人脈有出路,丁浩生有頭腦,兩個人都不想在監獄裡過完一生,遂一拍即合,開始策劃越獄。 一開始這二位的目標高度一致,丁浩生先是在普法志願者的活動中發現了梅,梅也認出了這位即便被關也不減風采的丁醫生,丁浩生利用梅的寂寞和抑鬱,很快控制她,將不起眼的她充做橋樑,不僅聯絡上了老魏在外界的一些過命兄弟,也利用許多絕不會被查出關聯性的人,秘密地為他們的越獄做準備。 可是,魚塘的地道一天天挖起來,丁浩生卻不再僅僅滿足於控制梅一個人。 越與梅接觸,丁浩生內心的控制慾越膨脹,他想起海洋同盟,逐漸萌生了掌控更多人的念頭,並指導梅,一步步嘗試、發展、推進,直至第一個人自殺。 他嚐到了完全掌握人命的甜頭,那是與他身陷囹圄截然相反,一種高高在上的虛榮感。 於是他成了那些人的主。 老魏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察覺出丁浩生心思變化,勸了他幾次,丁浩生非但沒有收斂,反而變本加厲。丁浩生為了證明自己的能力,催促梅在外策劃了集體自殺宣言,這才將事態進一步擴大,老魏知道這事瞞不了多久,他捨不得那條地道,最終決定鋌而走險,撇下丁浩生,先逃一步。 老魏被抓,梅被逮捕,丁浩生要接受更嚴厲的審判,其餘從犯無一漏網。 海洋同盟的案件,在一度甚囂塵上後,至此告一段落。 衛懷瑾對丁浩生相當憤慨,認為此人不殺不足以平民憤,“人面獸心,形容的就是他這樣的人吧!你說他都被抓了,怎麼還能折騰出這麼多事?” 杜若予歪在病床上看書,很是懶散,“我哪知道。” 衛懷瑾挨近她,“當年那個保送生陳雨,究竟是不是他殺的?” “說殺不準確,但人在精神層面上能做到哪一個地步,我們至今無從知曉。”杜若予說,“所以,你現在知道人天性裡的樂觀善良積極向上是有多珍貴了吧,那樣的品質就像陽光,足以驅散任何陰霾。” 衛懷瑾贊同地點點頭,片刻後問:“那你有嗎?” 杜若予啊了一聲,“什麼?” “天性裡的樂觀善良積極向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