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大概晚上9點多,肇事車是一輛藍色大貨,牌照記不得。車上好像有兩個司機,一個四十多歲,一個是二十多歲的小夥子,口音跟雨山差不多。那幾個圍著司機要說法、要求私了的小年輕,長什麼樣他記不清了。”
“幾個人,一共幾個小年輕?”
“四五個,全本地口音,一個嚷嚷著去叫人,一個掏刀子的威脅過他,所以對口音印象比較深刻。”
東南方向兩百多米左右的山腰上就是職業學校,是全雨山學風最差、管理最混亂的學校!
學校管不住,許多家長外出務工管不到。
再加上受香港電影《古惑仔》影響,他們在校內組建“青龍幫”和“斧頭幫”兩個幫派,敲詐勒索本校及其它學校學生,與其它學校的學生聚眾鬥毆,在公共場所尋釁滋事,涉嫌盜竊甚至搶劫。
在前段時間的大行動中,共抓獲三十二名該校學生及畢業生。
這件事很可能是他們乾的,韓博掏出手機,撥通刑警大隊副大隊長兼打黑組副組長電話。
“老張,我韓博,嫌犯丁佩文交代的情況你知道,今天的大搜尋你也參加了,晚上有群眾提供一條新線索……請你立即組織專案組值班民警提審已落網的職中嫌犯,搞清他們是不是有所隱瞞。”
給打黑專案組下達完命令,韓博又舉起對講機:“陳大陳大,我韓博,你那邊有沒有進展?”
“韓局韓局,我陳百川,我們正在學校老師配合下挨個詢問,暫時沒進展。”
“那幾個人可能已畢業,先要一份這兩年的畢業生名單。”
“是!”
這邊剛交代完,交警大隊長打來電話,去年6月14日至19日該路段沒發生過交通事故,至少沒人報警。
意料之中的事,既然“私了”怎麼可能報警。
韓博收起手機,再次觀察周圍環境,沉吟道:“政委,我覺不能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全縣未成年人能上到中學的畢竟是少數,包括對過的建材批發市場在內,周圍使用未成年人的商戶及企業不少,看來還要組織警力摸排一下。”
就怕發生命案,一旦發生命案,要投入多少人力財力。
蔣正午輕嘆道:“確實不能在一顆樹上吊死,我給王大海打電話,再從局機關抽調幾個民警,連夜組織摸排,省得白天找不著人。”
工作太多,必須速戰速決。
同志們連續作戰很辛苦,但只能讓他們再堅持堅持,誰讓之前欠賬太多。
勘查仍在繼續,摸排即將開始,蔣正午看看手機上的時間,回頭道:“韓局,沒必要全盯在這兒,你前幾天沒休息好,讓小陳送你回去先休息吧。”
“不用了,我在車上躺會兒。”
一夜不睡覺,十天補不到,韓博是真困了,拉開車門鑽進去就睡,再次醒來已是凌晨4點多,車外不再是勘查現場而是公安局大院,蔣正午呵欠連天,招唿他去樓上睡。
“政委,怎麼回來了,有沒有發現蛛絲馬跡?”
“找到了,血跡不多,小袁和地區公安局技術大隊的兩個同志正在檢驗分析。”
“陳大那邊有沒有進展?”韓博揉揉臉,急切地問。
蔣正午扶住牆壁邊走邊倦意濃濃地介紹道:“應該不是職中學生乾的,老陳沒詢問到有價值的線索,張兵也沒審出什麼。現在就看王大海的,等他那邊的摸排結果。”
居然不是職中學生,韓博有些失落。
睡了幾個小時,再也睡不著了,讓搭檔抓緊時間休息,一個人走進辦公室回想整個案情。
從嫌犯丁佩文交代的情況分析,被搶的外地人應該死了,可是屍體呢?一點頭緒沒有,光著急沒用,只能等樓下dna實驗室的檢驗分析結果。
領導一張嘴,手下跑斷腿。
韓博坐在辦公室裡等訊息,王大海正組織民警找訊息。
案發現場方圓兩公里的住戶,挨家挨戶敲門詢問,要不是局裡派人過來支援,要不是鎮裡給面子通知各村黨員幹部協助,憑城東派出所幾個民警和十幾個治安員,估計要兩三天才能搞完。
“王所,這邊20多戶,問完快天亮了。”
“再堅持堅持,有小劉值班,搞完我們可以睡到下午。”王大海打了個哈欠,一手拿著手電,一手扶住石牆攀上建在半山腰的居民區。
治安員邁著沉重的步伐跟了上來,又嘟囔道:“王所,一個行動接著一個行動,什麼時候是個頭。”
“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