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沒有了人身自由。
楊致之所以認定這貨是在裝睡,只因他被掛在嘴角的小米粥糊給出賣了。輕咳了幾聲笑道:“看來太子殿下憂思甚重,傷得不輕。來人!快去把島上的軍醫請來。給太子殿下多開幾副提神醒腦的藥!”
值守兵丁見楊致滿臉戲謔的笑意,即便再沒眼色,也知道這位侯爺是在逗弄那倒黴的太子尋開心,依舊侍立在側。只是賠笑不語。
事實證明,楊致本人的到來就極具提神醒腦的神效。你丫才要吃藥呢!北燕太子連假作迷糊的應付過程都直接省略了,一股碌爬了起來。精神百倍的道:“姐夫,您早啊!”
“太子殿下昨夜可睡得好麼?醒得蠻快的嘛!”楊致一臉關切的笑道:“這裡畢竟是小小荒島。比不得錦衣玉食的大燕皇宮。怎麼?早餐不合口味?”
縱然楊致似乎如拉家常一般的漫不經心,北燕太子還是不敢有絲毫大意。小心答道:“姐夫客氣了!小弟只因歸國心切,胃口不佳,並無大礙。多謝姐夫關心!”
楊致連聲嘖嘖道:“島上日常所用的諸般物事,都需從陸上採買運來。就以糧食的防潮、肉食的保鮮為例,可以說是豆腐盤成了肉價錢。胃口不佳?若是浪費,未免太過可惜了!”
指著侍立在側的值守兵丁的鼻子,佯怒道:“你們都是怎麼伺候太子爺的?真是該罰!罰你把太子爺的早餐統統都給我吃了!”
正如楊致所言,即便是在已經開始移民、屯墾、事漁的長島等地,最快也要明年才能勉強自給。其餘外海諸島的一切物資補給,都是依靠從陸上採購運來。駐守各島的普通兵丁軍士,雖說平日伙食尚可,但也只能保證填飽肚子。想要打牙祭的話,只能等到逢年過節或是有喜事才行。
楊致這道頗為實惠的“責罰令”,差點兒讓值守兵丁當場樂得眉花眼笑。屋中二人一個是萬眾敬畏的侯爺,一位是侯爺的小舅子,自然不敢坐下。就那麼站著以令人咋舌的速度,將小圓几上的豐盛早餐席捲一空。爾後還打著飽嗝、賣乖似的交令:“稟侯爺,小人已經領過您的責罰了。”
“噎不死你!”楊致笑著在值守兵丁腦袋上虛拍了一記:“滾吧!”
北燕太子看得目瞪口呆,直恨不得將自己的胸膛捶爛才好:裝什麼富貴?拽什麼文?誰叫你說自己胃口不佳的?本太子這才剛喝了一口粥呢!
楊致笑眯眯的道:“太子方才說歸國心切,其實我與你姐姐比你還急啊!荒島之上諸事簡陋,飲食也不合口味,真是委屈太子殿下了。”
陡然換上了一副憂慮重重的臉色道:“我急,你急,你姐姐也急,你父皇更急。大家都急啊!如今之計,只有你致信送予你父皇,讓他交納贖金儘快贖你回去。若因島上錢糧不繼而餓壞了你,你讓我怎麼向你父皇和姐姐交代?”
楊致的意思很清楚,今天你他媽若不親筆寫下勒索信,那就別想有飯吃!北燕太子恨不得猛撲上去,與楊致拼個同歸於盡。但也就是在一閃念間,終究還不是不敢。
到了這時,北燕太子就算是一頭豬都已經意識到,楊致沒打算要他的命。無論自己怎麼做,楊致都不會滿意,就是成心涮著你玩兒,餓你幾頓還是輕的,那又怎麼啦?難不成去咬他?聽這煞神話裡的意思,什麼都是假的,銀子才是真的。
定了定神,抱著破罐子破摔的心理問道:“楊致,事已至此,你要怎樣才肯放我走?開個實價吧!”
是人就有幾分血性。如果北燕太子只是一味膿包求饒,不是裝傻就是真蠢,只會導致楊致做出兩個極端的決定:真蠢可憐,裝傻可怕。要麼乾脆的放了他。要麼乾脆殺了他!
既是說到了正題,楊致的臉色瞬間轉冷:“難道你姐姐昨日沒跟你說?”
北燕太子頹喪的道:“都說漫天要價,就地還錢。一千五百萬兩!你以為你的要價,我大燕承受得起麼?大燕看似疆域廣大,大多是深山密林,可耕之地十分有限。極北乃是苦寒之地,南有大夏重兵壓境。向西直面突厥,往東須防靺鞨。國賦收入不多,軍費耗用巨大。楊致,你在大夏也是經世能臣,你以為我大燕的日子好過麼?若是好過,我何必處心積慮、漂洋過海的來謀取阿姐的地盤?”
楊致聽得出來,北燕太子這番話,有九成九是出於真心。可不能因為你家有困難,就來打我家的冤枉主意。此刻萬萬不是表同情、敘親情的時候,冷冷道:“凡事皆須量力而行。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的事,難道還少嗎?做了就做了,事成固然收利,敗則必須付出代價。如果連這點思想準備都沒有,你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