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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部分

不管用度如何緊張,不僅講武堂的開設勢在必行,楊致還打算在明後年內,斥資在山東外海諸島和夷州開辦免費公學。有道是十年樹木,百年樹人。在先行傳統教育體系之內,注入有鮮明楊氏標記的新鮮血液,其意義之深遠不可估量。離經叛道麼?換句話說就是開宗立派,有何不可?

遠在山東的熊展貌似粗豪,實則除了武技勇悍不遜楊致,實戰經驗極為豐富,胸中亦頗有才學。既是開設講武堂,這樣的奇葩人才萬金難覓,豈能浪費?

一應部屬,都尉以上軍官必須首期參訓,山東外海諸島的人馬當然也在其列。楊致親自致書熊展:夷州氣候風物,遠勝山東。度假安居,盡皆適宜。不用你去廝殺玩命,來做幾個月的教書先生總可以吧?捨不得老婆孩子,那就一塊兒帶來。正好玲瓏與我家兩個孩子,也都十分想念英娘與熊可兒。

韓愈的《師說》,為講武堂的教授宗旨做了最好的註解。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也。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師不必強於弟子,弟子不必不如師。講武堂不會有嚴格的師生之分,凡有能者,即可為師。

楊致定下這般開放的辦學基調,江城璧欣然贊同。有教無類,能者為師,本應如此!

楊致原想在夷州呆到八月初,等到參加講武堂開學典禮之後,再啟程回金陵。七月十六日,接到餘杭海關分署經略使高可競密報:駐守餘杭的平南大將軍耿超,奉旨回京述職。命人傳訊,有意於回京途中繞道金陵,前往海關總督衙門專程拜會楊致。

趙啟新登皇位,統軍在外的高階將領無一調動,不求誓死效忠,只求兵安將穩。耿進父子之聲威,在軍方的排名鐵定可以同時位列前十。眼下耿進雖然已無掌軍實權,但爵封二等公,以大夏首位武英殿大學士的身份在閣為相,也是大夏軍方勢力首腦人物當中的頭一份。當用則可用之,不用亦可安之。何況其子耿超統軍在外,縱有賦閒或冷藏之疑,旁人也會認為是理所當然。

耿超接替父職駐守餘杭,與楊致出任首任海關總督,差不多是前腳後腳的事。在此期間,回京述職也不是一兩回了。事實上,楊致與耿超平日都是各忙各的,一直談不上有什麼私交。耿超此番專程遣人傳訊,提前預約拜會,委實耐人尋味!(未完待續。)

'邪雲曲 第351章 耿超問策

這些年來,楊致與耿超既無私交,又互不統屬,也談不上有公誼。但是楊致很爽快的應承,儘快趕回金陵與耿超會面。

二人曾經並肩血戰,共歷生死,交誼卻落到如此尷尬的境地。時過境遷,回想起來,不僅可笑,簡直是愚蠢。究其原因,耿超就好比是一個秉性不差卻被慣壞了的孩子,仗著有幾分真本事,見不得別的孩子比他強,容不得別的孩子不順遂他的意願,總以為只要是他看上了的東西,理所應當就該是他的。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即便是前世的小學生,為了競選班幹部,哪怕是選個小組長,都知道要吆喝拉票。為了切身利益,絞盡腦汁,今日拉幫結夥,明日反目成仇,生逢亂世,乃是家常便飯。皇權,或者說只有將皇權運用得揮灑如意的帝王,才是真正的贏家。

楊致自忖若非兩世為人,在這個年代可能混得還不如耿超。人生在世,必須學會在喧鬧中靜心,學會在磨礪中成長。

心中或已釋然,面子卻不一定說放下就能放下。更何況,一個掌握鉅萬資財的海關總督,一個是手握重兵的少壯名將,金陵與餘杭本就相距不遠,若再加上這麼兩個人私交甚篤,哪個皇帝會放心?耿超不可能連這點忌諱都不懂,絕不會無端預約拜會。

八月初三日,楊致回到金陵僅只聊事歇息一日功夫,耿超便如約來訪。

耿超已過而立之年,蓄起了滿臉的絡腮鬍。看起來愈顯成熟,也更顯彪悍。二人本是故交。官爵相若,耿超又是身著便服。自然是以平禮相待。耿超見楊致此番沒有鋪排相迎官儀,一直懸著的心登時放落下來。

“楊兄,久未相見,別來無恙否?”

“有勞耿兄掛懷,尚好。”

“耿某此番冒昧拜會,萬望楊兄勿要……。”

楊致把手一伸,打斷道:“聖旨呢?哦,應該說是密旨呢?”

耿超聞言一愣,繼而嘆道:“楊兄。你我之間,何至於此?除了公事,難道就真的沒有半點情誼了麼?”

楊致曬然一笑:“耿兄,若非顧及往日情誼,我會為你擺足架勢,大開中門,放炮相迎,連稱兄道弟的機會都不會給你。先公而後私,咱們有事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