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殊伸手將那支紅瑪瑙的簪子戴在自己髮間,她今天穿一身濃烈的紅,那隻紅瑪瑙簪子在她的髮間紅如鮮血,明豔卻又透著幾分悽美。她笑,“你看,我們戴一樣的簪子,才顯得姐妹情深。”
“是啊。”慕雪瑟微笑,“我也有禮物給你,不過要到壽宴上才拿出來,時辰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好。”謝殊挽了慕雪瑟的走,由一眾宮婢內侍簇擁著前往博宣殿壽宴。
到了博宣殿,一眾公親大臣和家眷都來得差不多了,今日皇上特意將謝殊的位置設在他的左邊,而右邊則是皇后的席位。
九方灝看見慕雪瑟和謝殊一同走出來,眼神從慕雪瑟頭上那隻碧玉花鳥紋簪子上一掠而過,同謝殊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他看著慕雪瑟同謝殊分開,走向鎮國公府女眷的席位上,眼神帶著一絲眷戀,今天之後慕雪瑟必然完蛋,他已經聯絡好了好幾個御史,就等著時機一到就用白蓮教的事上書彈劾鎮國公。
他的眼神又轉向坐在他旁邊的九方痕臉上,慢慢冷下來,施夢悠說的對,他得不到的人憑什麼讓別人得到!
慕雪瑟是那樣一個凌厲的女子,在他看來再怎麼樣的絕色女子也比不上慕雪瑟的一個狠絕的眼神讓他心動。
可惜,過了今日就再也看不到了。
皇上和皇后同時到達博宣殿後,就宣佈宴會開始,一開始是眾人獻上自己備的壽禮。太子九方痕送的是一把古琴,寧王九方灝送的是一本琴譜孤本,三皇子九方瀾送的是一盒東珠,而慕雪瑟送的則是一幅她親手畫的畫,畫中的謝殊抱一把琴在亂花間獨行,慕雪瑟用工筆描人,一筆一畫盡現謝殊韻質,又用寫意繪景,一染一墨繪出亂花迷景襯得畫中人更加絕世獨立,出塵若仙。
“這幅畫本宮很是喜歡,一定要掛在本宮的寢殿裡日日看著。”謝殊笑著嚮慕雪瑟道。
“能得娘娘喜愛,是臣女的榮幸。”慕雪瑟行過禮後就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上,她頭上的碧玉簪在博宣殿的琉璃燈下顯得有些黃。
眾人都獻完禮之後,皇上下令上歌舞,皇宮裡前日新來了一批舞姬,新編的白紵舞極是動人,八個身著雪紗的的舞姬轉袖舞動,仿若白鴰凌空,又似是浮雲掠影,舞姿飄逸,步態輕盈,動人心魂。
眾人正在如痴如醉間,只見其中一個舞姬突然身形暴起,手中一道寒光隨著身子的去勢向著九方痕直逼而去。
九方灝在心裡嘆息,就這樣一個弱質女子如何殺得了九方痕,施夢悠還真是沒用!
就見九方痕手在桌案上一拍,桌上骨碟激飛而去,擊在舞姬的胸口,舞姬身形一頓,口吐一口鮮血,倒在地上。
“保護皇上!”陸謙大喝一聲,攔在皇上身前,立刻就有侍衛向著舞姬撲了上去。
九方灝卻是大喝道,“留活口!”
慕雪瑟冷冷看他一眼,唇邊露出一絲冷笑,真是太過拙劣的演技。
兩個侍衛很快就擒住那個舞姬,並檢查了她身上還有沒有兇器,口中有沒有毒藥,都確認過之後,就將她拖到皇上面前。只見陸謙冷冷問她,“你為什麼要行刺太子殿下,是誰派你來的!”
“太子害死我教護法教主,又毀我教總壇,自然該死!”舞姬冷笑道。
“你是白蓮教的!”陸謙臉色一變,看了九方痕一眼,又問道,“說,你是怎麼混進皇宮來的!”
他算是大內總管,如今選入宮中的舞姬出了問題,罪責自然是在他身上。
舞姬閉口不言,任陸謙再怎麼問都沒肯再多說一字。
就在這時,九方灝站了出來,對陸謙道,“陸督主,本王聽說詔獄裡有一種逼供用的錯骨手法,會讓人痛不欲生,你何不用在這個刺客身上呢,看她纖纖弱質,未必扛得住刑!”
陸謙看了皇上一眼,今天是宸妃壽宴,在這宴會上用這種殘忍手法逼供,到時候這個壽宴還進行得下去麼。
皇上看向謝殊,問她意見,謝殊卻是道,“審吧。”
慕雪瑟唇邊的笑容更冷,就見陸謙再無猶豫地上前,讓人架住舞姬,然後用詔獄特有的錯骨手法,透過扭曲舞姬的骨頭位置讓她痛得生不如死。
舞姬的慘叫聲響徹整個博宣殿,驚得女賓席上膽小的女眷臉色慘白,更有幾個閉著眼睛捂著耳朵藏在母親懷裡不敢看。
那個舞姬嘴倒是很硬,被陸謙折磨得滿身冷汗,一張臉蒼白如紙,卻是始終沒有開口。
九方灝放在膝上的手慢慢握緊,作戲要做全套,越是太快招認越是讓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