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南家如今的勢力大損,所培植的黨羽在莫熠出事之後那一個月裡,被裕王**的人用各種藉口拔除了不少。南後想要控制朝臣,自然是必須藉助南家,除了南家人之外,南後再無其他親信,南家一損,南後的實力也自然大不如前。
所以這一次議儲之事,南後竟是怎麼也壓不下推舉莫涯的呼聲,朝臣奏摺上的言辭一次比一次激烈,在早朝之上的庭議也是步步緊逼著不放,非要南後同意讓莫涯為儲君不可。而大玄的百姓在聽說了朝庭議儲之事後,也紛紛要求南後立莫涯為儲君。
聽說了南後早朝在議儲之事上屢屢受挫後,南晏拖著病體特意進宮了一趟,他在上和宮的書房裡,一臉焦急地對南後道,“娘娘,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靖王成為儲君,當年我們南家對隱太子**是如何趕盡殺絕的,你最清楚,若是他日莫涯真的登基,接掌這大玄天下,還有我們南氏一族苟活的分麼!”
“你急什麼!”南後扔下手中一本推舉莫涯為儲君的奏摺,對南晏冷冷道,“你只管好好養病,靖王是絕對不可能成為儲君的!”
“娘娘這麼有把握為什麼不早一點制止他們?”南晏有些疑惑道。
“本宮就是要看一看,到底有多少人想要跟本宮作對!”南後冷笑了一聲,這一次在議儲之事上倒向莫涯的朝臣,她可是一個一個全都記住了。“本宮還真是小看了莫涯這條狗,真是養虎遺患!”
“娘娘現在既然知道了他的狼子野心,可就不能再手軟了!”南晏冷聲道,二十年前,隱太子被南後矯詔殺死後,他是強烈要求南後殺掉莫涯的,可是南後卻是將莫涯留了下來。當初,他就害怕將來莫涯長大成人,會成為一大禍患,想不到這擔心果然成了真。
“你放心,本宮知道該怎麼做。”南後的目光是一片冰冷。
“娘娘想要怎麼做?”南晏問。
“呵,”南後輕輕笑了一聲,“他還有一個把柄在本宮手上,只要本宮把這件事情說出來,他就絕對不可能成為儲君!”
南晏有些懷疑,但又一想莫涯在南後身邊數年,難保有什麼把柄在南後手上,比如他也知道南後早就在莫涯身上下了毒藥。
想到這裡,他就安下心來,由著宮人顫巍巍地扶著他出了宮。
第二天早朝之上,群臣再次提出立莫涯為儲君之事,南後今天難得地安靜,看著文武百官在她面前頭頭是道地講著該立莫涯為皇儲的理由。
漸漸的,百官們都覺得有些不對頭,今天的南後太過平靜了,百官的眼神都落在南後的身上,見她一臉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都莫名地在心裡起了一陣寒竟,金殿上的議論聲漸漸小了起去。文武大臣們全都瞪大眼睛看著南後,為她身上莫名的氣勢所震懾,不敢再多言語。
因為莫涯和慶王是被議儲的兩個人選,所以今日也在這金殿之上。南後環視了一遍金殿上的一眾文武大臣,最後眼神掃過慶王,落在莫涯身上,唇邊勾出一絲譏諷的笑意。
百官的視線也全都隨著南後落在了莫涯的身上,只聽南後冷笑道,“你果然跟你的父親一樣,只會假仁假意,裝模作樣!什麼白澤現世,什麼龍出洛水,你當真以為本宮不知道你在搞什麼鬼麼!”
提起隱太子,金殿上的幾位老臣露出不滿的神色,當年眾望所歸的隱太子如果不是被南後使計藉著先帝病重矯詔殺害,如今大玄的權柄又怎會落入婦人之手?大玄的江山又怎會被南氏一族所掌握?
這些老臣也都推舉莫涯為儲君,除了敬佩莫涯的為人之外,還有一點就是因為莫涯是隱太子的兒子。當年曾親眼在朝堂上見過隱太子的風姿的人,沒有一個能夠不佩服隱太子的,都說他有太祖高宗之風,必能中興大玄。自隱太子死後,大玄皇室再無一人可以望其項背,這是讓多少忠心莫氏江山的老臣痛心的事情。
而如今,始作俑者卻還在這裡大言不慚地詆譭隱太子,如何能不讓他們憤怒。
受封太子太傅的成興侯就站了出來,“皇后娘娘,儲君為國之根本,江山基石,還請皇后娘娘早做決定,靖王仁德,當為儲君之選!”
“臣附議!”年已六十的揚烈將軍也站了出來。
“臣附議!”翰林院大學士也站了出來。
“臣附議!”
…………
一個接一個大臣站了出來,最後,裕王站了出來,身為皇室宗親,三朝元老,戰功赫赫的親王,他是這個朝堂上最有資格說話的人。他一臉肅然向著南後道,“請皇后娘娘早做決定,立靖王為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