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涯衝了過來,手中激射出兩顆飛石,震開了九方夢想要行兇的劍,“小九!放開他!”
九方夢的劍被震開,左手拎著那個已經嚇軟的賭徒,轉過臉,目光冰冷地看著莫涯,不知道為什麼,那一雙沒有任何感情,只有噬血**的血紅雙眼裡,莫涯竟是看到了一絲掙扎的痛苦。
他的心口驀地一疼,他一邊柔聲安撫著九方夢,“小九,別殺他,你會後悔的。”一邊向著影衛使眼色。
眾影衛會意,趁著九方夢的注意力被莫涯所吸引,立刻發動攻擊,兩個人從九方夢手中搶人,四個人從背後攻擊她。誰知道九方夢隨手就將那個嚇癱了的賭徒向著搶人的影衛拋了過去,反手一劍,削金斷玉,氣勢如虹,那四個影衛避之不及,全都被這一劍斬傷,立刻倒退出去,不敢再犯。若這一劍是九方夢正面使出來,只怕他們四人的胳膊都要留不住了。
這麼一耽擱的功夫,白公子早已逃得不見人影了。
丟失了獵物,九方夢那噬血的殺戮之慾,自然是衝著壞她好事的莫涯所發洩。她提著宵練劍,疾衝向莫涯,莫涯長劍出鞘擋住她的劍勢。
二十年過去,他的武功早已遠非當年可比,當年他不過稍遜於浮生,如今自然是有自信心不輸給九方夢。可是才剛一接下九方夢的劍,他就吃了一驚,這劍勢,這功力都不該是一個十九歲的小姑娘所有的。
縱然九方夢再如何天賦異稟,但是學武之道終究是該循序漸進,一個十九歲的小姑娘,竟然比他已過不惑之年的人功力深厚,這如何能不讓他吃驚。他都要忍不住懷疑自己這些年在練武上是不是懈怠了許多,否則怎麼僅僅一劍就讓他覺得招架不住?
莫涯一咬牙,猛地震開九方夢的劍,飛身上了一座民居的屋頂,九方夢緊追而上,長劍如匹練一般直迫莫涯的後背。莫涯返身接住,兩劍相斫,鏗鏘鈍響,在暗夜之中,濺起了星星點點的火花。
兩人一碰之下,又被各自的劍上的勁力彈開,分站在屋脊兩端。
暗黑之中,九方夢一身血衣立於圓月之下,白髮在夜風中狂亂飛舞,一張恐怖的臉上除了殺意再如其它表情。她抬起右臂,宵練劍的劍尖直指向莫涯,長劍在月光下閃著幽幽的寒光,透著無形的殺氣。
“小九!”莫涯喚她,試圖喚回九方夢的理智。
九方夢卻是理都不理,宵練劍在夜風中舞出一道暗影,整個人拔地而起,如一隻浴血火鳥一般向莫涯攻來,一招緊接著一招,毫不猶豫,招招皆是殺招。
莫涯屏氣凝神接下她的劍招,但是因為他的功力不如因為屍蠱而功力大增的九方夢,又要顧及著不能傷到九方夢,始終不肯下狠手,所以一下就處在了弱勢。
莫瑜帶著一隊玄甲軍衝到這裡的時候,就看見一處民居的屋脊上,莫涯與剛剛那個白髮妖女戰在一起,兩人的身法都是極快,騰挪閃避,令人目不暇接,劍與劍相擊的瞬間迸出的火星在黑夜中猶如那一閃而逝的星火,危險而激烈。
這不是莫瑜第一次看見莫涯用劍,但卻是第一次看見莫涯全力以赴,那白髮妖女的劍勢霸道之中帶著難以捉摸的詭變,武功明顯高出莫涯許多,可是莫涯卻仍是招招接下,雖然勉強,卻始終沉著冷靜地尋找著每一絲可以突破的空隙,每每險象環生之處,終是能有他一線生機。
莫瑜聽見莫涯在激鬥中喚那個白髮妖女,“小九!住手!”
莫瑜的心頓時就沉了下去,他果然沒有猜錯,那個白髮妖女就是九方夢。
“將軍,要不要上去幫皇上?”玄甲軍中有人問。
這時,影衛的首領看見莫瑜,立刻閃了過來,“驃騎將軍,那是九姑娘。”
“我知道。”莫瑜沉聲道。
“這樣下去引來五城兵馬司的人就麻煩了,現在有一個計策,只怕要將軍幫忙。”影衛的首領說。
“你說。”莫瑜點頭,九方夢這個樣子若是讓人知道是她,只是會引起恐慌,說不定還會有人逼著莫涯殺了她,所以一定不能讓五城兵馬司的人插手。
“我已派人與韓國夫人透過氣,還請將軍幫皇上把她引到南府去,我們自然有辦法困住她。”影衛的首領道。
“好。”莫瑜給玄甲軍下令,“你們將周圍都圍起來,若是五城兵馬司的人來了,就想辦法給我攔住!”
“是。”玄甲軍的將士領命。
莫瑜拔出長劍,飛身竄上房頂,直攻九方夢的後背,九方夢猛地一劍彈開莫涯,反身接住莫瑜的劍。莫瑜給莫涯使了個眼色,莫涯立刻脫身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