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軒已經將侯景交給了莫煜的侍衛押著,他和莫煜都已坐回原本的位置上,感覺王雅萱探詢的目光,他反而別開眼,不再看她。
“王二小姐,你說你可以證明九姑娘的清白?”莫煜問道。
“是。”王雅萱點點頭,又看了九方夢一眼。她和張然原本已經翻過半座山再過一天就可以離開江城的地界了,卻不想突然有一個青年從後面追上了他們,那個青年武功極高,抓了她和張然之後,用張然威脅她來為九方夢做證,否則就殺掉張然,她不得已只好又返回了江城。
她深吸了口氣道,“那天我父親他們出事的時候,我也在場,我是親眼看見一個戴著白色面具的男人帶著幾個人將我家裡其他人全部殺掉的。”
“戴面具?”莫煜皺起眉頭,“那人是誰,為什麼要殺你的家人?”
“我不知道他是誰,他說我家人全都中毒的,他不殺他們,他們也會死,還不如讓他好好利用一番。”王雅萱搖搖頭,“他是什麼意思,我不太明白,我本來以為他也要殺我的,可是他卻放我走了,他說有人本來想要毒死我的家人嫁禍給我的,他讓我趕快走,我若是留下來就會承擔殺死全家的罪名。我很害怕,當時就逃走了。”
王雅萱想起當時的情景,一臉心有餘悸,她又道,“但是我可以作證,我家人都是被那個戴面具的男人和他的同伴殺死的,那個時候九姑娘並不在場。”
“哼,說不定是你與九姑娘串通殺害了自己家人,現在又反站出來幫她作證。”侯景不甘心讓九方夢就此脫罪,冷聲道。
莫煜冷冷看了侯景一眼,問王雅萱,“你所說有話,可有人可以為你作證。”
王雅萱咬了咬下唇,她本來是不想把張然說出來的,但現在這個情況下不得不說了,“有,當時借住在我家的張然哥哥也在場,他可以為我作證,我們是一起逃走的。”
“他現在在何處?”莫煜又問。
“他,他和一個武功很高的青年男子在一起。”王雅萱道,“我和張然哥哥本來都要離開江城了,可是卻被他找到,是他讓我來作證的。”
九方夢和莫煜都是一怔,立刻就明白了這個青年男子只怕就是莫瑜,九方夢心中一暖,縱然莫瑜如今進退兩難,可是她有難,他卻依舊沒有袖手旁觀。莫煜的心情卻有些複雜,他討厭這樣的莫瑜,討厭這種在這麼狼狽的情況下還依舊為他人著想的莫瑜,因為他完全不能理解這樣的人。
“侯大人,如今有王小姐的證言可以證明九姑娘的清白,你還有何話說?”莫煜看向侯景。
侯景冷冷別過臉,不再說話,莫煜卻是突然站起身走近他道,“侯大人,我手中雖然沒有你給王申的信,也沒有你殺掉王家人的證據,但是我可是有吳御史留下的證據,裡面可不僅僅只有王申的,還有你的。”
侯景面色一冷,可心裡又起了懷疑,若是莫煜手中早有關於他的證據,又為什麼一直遲遲沒有任何舉動,反而任他為所欲為?
就聽莫煜又道,“你知道我為什麼沒有現在就把那些證據拿出來定你的罪,侯大人,你可別讓我失望。”
侯景頓時就明白了,如今程玉樓失蹤,莫煜手中雖然有關於他的證據,可是卻沒有對付裕王儲的決定性證據。莫煜想要讓他咬出裕王府,所以才遲遲沒有定他的罪,若是他肯合作,那麼莫煜自然是有好處給他的,比如保下他的命——
但是,侯景在心裡冷笑,他恐怕要讓莫煜失望了,他與其指望莫煜對他手下留情,倒不是期望莫瑜和裕王府一定會救他。況且只要他一天不吐出關於裕王府的事情,莫煜就不會對他下手,那也就等於為裕王府和莫瑜救他爭取了足夠的時間。他相信裕王府是一定不會讓他毀掉裕王府的,他也相信莫瑜非常重視裕王和莫瑜,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他們出事。
他在心裡打定主意,不到最後關頭,他是一個字都不會吐出來的,絕對不會讓莫煜如願以償。
侯景的眼神帶著譏笑,莫煜冷冷一笑,只要他關住侯景他總會有辦法逼侯景吐出他想要的東西。他下令,“把侯大人關進牢裡,擇日審訊。”
那些衙役互看幾眼,都不敢動,莫煜看了按察使大人一眼,按察使大人心知今天他已經得罪侯景了,再留餘地也無用,頓時就板著臉道,“楞著幹什麼,還不按欽差大人說的做!”
終於有衙役領著押著侯景的侍衛往外走,按察使大人又對著九方夢賠著笑,“九姑娘,這幾日真是委屈你了。”
“無事。”九方夢淡淡道。
就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