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裝力量自相攻滅的措施。
進入越南後的黑旗軍,選擇了依附越南政府,攻剿越南當地反叛勢力和其他退入越南的中國起義軍。1869年,黑旗軍擊退了越南北部實力最大的一支中國流亡起義軍,即劉永福當年在吳亞忠起義軍中的戰友,黃崇英率領的黃旗軍。至此,劉永福黑旗軍在越南北部扎穩腳跟,以位於中越兩國交界處的越南邊境城市保勝(老街)為總據點,扼守住紅河流經中越兩國的重要分界點,修築炮樓城牆,並在紅河上設立關卡,對來往商船抽稅。除越南國王常例發給的糧餉外,黑旗軍自行徵收的稅金每年可達8萬餘兩,從此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越南北方成了黑旗軍的安樂窩。
1873年底,安鄴控制河內,法國勢力侵入越南北方,越南朝廷為之震動,得到訊息的黑旗軍也極為憤怒,認為法國人侵入了自己的地盤。越南國王阮福時下旨,一面準備與法國政府接洽談判,外交協商,一面調兵遣將,防止法國人進一步的侵略舉動。統督北圻軍務的越南駙馬黃佐炎,完全明白越南官軍潰爛不堪使用的真情,於是調動劉永福部黑旗軍,打出這張戰鬥王牌,命其開往河內郊外,預防法軍繼續北犯。
1873年12月,劉永福率領所部黑旗軍1000餘人,抵達河內西門外的羅池地方安營,12月21日星期日,上午10時30分,安鄴突然聽到屬下稟報,稱河內城外有一些越南士兵在叫罵挑戰,安鄴當即下令集合隊伍出發,攻剿這些不知生死的越南人。由於當天正值禮拜日,倉促之間,只集中了20名士兵,但是擁有以180人擊潰越南軍隊7000人經歷的安鄴,根本沒把城下挑戰的少量越南人放在眼中。
安鄴與副手海軍中尉巴尼各帶10名士兵氣勢洶洶地殺出城去,在城外“張牙舞爪”的越南兵立刻逃散,安鄴更是怒火中燒,決定追擊痛剿。當法國軍隊一路追殺至河內城外的紙橋附近時,安鄴和部下20名法軍,陷入了被1000多黑旗軍包圍,進行白刃戰的悲慘境地中。安鄴作戰中掉進一個陷坑,在射光手槍子彈後,被圍上來的黑旗軍割下了頭顱。安鄴率領出城的法軍,陣亡了3名士兵,安鄴的副手巴尼也在混戰中掉了腦袋,剩餘的法軍則奮力拼殺,突圍而去(1000名黑旗軍圍毆20名法軍,只幹掉了5個,剩下的都跑了,在後世的諸多影視文學作品中勇猛無敵的黑旗軍的實際戰鬥力就是如此)。
橫掃越南北方,開拓紅河事業正是滿路春風之時,突然殺出安鄴之死事件,猶如是一腳急剎車,頓時讓在越南的法國人有些手足無措,原本張狂的侵略行為也停滯了下來。但林義哲知道,事情肯定不會就此善罷干休的。
如果換成是大英帝國,遭受如同紙橋之戰般的恥辱,勢必會立刻發起聲勢震天的報復行動,法國人對這一事件的發生表現得很是平靜。原因非常簡單,法蘭西帝國當時剛剛經歷了和普魯士的戰爭,國力大損,暫時不想對外實施大規模的戰爭。
和歷史上的普法戰爭的結果不同,這一次在林義哲的“暗箱操作”下,沒有使得法國立刻從列強俱樂部裡被掃地出門,法國沒有遭受戰敗的恥辱,暫時的阻止了普魯士統一德國,第二帝國的國祚也得以延續,但因為主要戰場在法國本土進行,法國軍隊不但遭受了比原來歷史上更多的傷亡,經濟也遭受了很大的打擊,一時間難以恢復,是以在對外問題上,變得異常的謹慎,對遠在地球那一面的越南問題,法國政府不願意投入過多的精力。但林義哲知道,這並不等於法國沒有這個能力。
須知這場衝突之中,有著強硬排外名聲的雲南巡撫岑毓英摻了一腳在裡面。如果因此而引發中國和法國的正面衝突,那麼不但自己之前的所有努力付諸東流,而且中國將在面對日本入侵時,失去最為重要的外援!
所以對林義哲來說,絕對不能讓事件升級!
現在法國方面死的僅僅是一個上尉和一箇中尉,法國人還不會感覺怎麼樣,可要是死的是上校一級的軍官時,只怕法國人就不會善罷干休了!
“原來如此,沒想到事情已然嚴重到了這個地步!”洪鈞聽林義哲講述完畢,眉頭已然緊縮,“若是因此而開邊釁,對我國只怕是一場大禍啊!”
“所以這一次,全看陶士兄的了。”林義哲正色道,“我將寫書信給法主及其父母,還請陶士兄為我轉交,法主看信後,看在兩國多年交誼之上,當不會動兵攻打安南,則邊禍庶幾可息。”
“此事不能光靠鯤宇之書信,法蘭西政制與我國不同,法主有心和平,而政府意見若是與君主意見相左,君主亦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