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爺叫你們怎麼對付那個姓徐的老丈?”林義哲繼續問道。
“打悶棍,麻袋一套,裝大石頭,沉江……”
“徐老丈因何得罪的你們家胡老爺?要如此對付他?”
“那老頭兒總是上門鬧事,還在外面敗壞我們胡老爺的名聲,胡說我們胡老爺搶了他的女兒,我們胡老爺哪幹過那事?是光明正大買來的。三條腿兒的蛤蟆難找,兩條腿兒的女人不有的是?我們胡老爺有大把大把的銀子,什麼樣兒的女人買不到?還用得著搶?我告訴你說,現在的女人都認錢,我們胡老爺把銀子一拿出來,哪個不乖乖的?就算她們不認錢,她們的爹媽還不認錢麼?再說了,我們胡老爺也不是真看上她們了,就是圖個新鮮,幾天後也就打發了。那徐老頭不識相,我們胡老爺當然要給他點顏色瞧瞧了……”
林義哲聽了他的回答,心下已然有了計較。
林義哲又問了幾個問題,馬勝侯無一例外的都是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大堆,全被書僮一字不漏的記了下來。
書僮記錄完畢後,便將錄好的供詞呈給了林義哲,林義哲飛快地掃了一眼,點了點頭,伸出手指比劃了一個“畫押”的動作,書僮甚是機靈,立刻取過印泥盒開啟,在馬勝侯反綁的手指上蘸了一下,然後拿過供詞印好,重新交給了林義哲。
林義哲接過供詞後,便結束了對馬勝侯的催眠,這時馬勝侯還沒發覺,在那裡興奮的喊著:“……要殺要剮,隨你們的便!爺爺我是不會招的!”
聽了他的叫喊,周圍的人們全都大笑起來。
“你現在什麼都不用說了,因為你已經全招了。”林義哲將那份口供在他面前晃了晃,特意讓他看到上面的手指印。
馬勝侯看見供詞,一臉的茫然之色,並沒有意識到剛才自己在催眠狀態下都做了什麼。
林義哲吩咐下人看管好馬勝侯,便帶著供詞回到了徐潤休息的房間,將馬勝侯的供詞交給了他。
徐潤看過供詞之後,神態間顯得很是平和,已然不是剛才痛不欲生的樣子了。
“供詞在此,徐先生可有什麼打算?”林義哲問道。
“老杞不才,願聽公子吩咐。”徐潤恭聲說道。
“徐先生可知,單憑這份供詞,以及我們現有的物證,是無法致那胡光墉於死地的。”林義哲說道。
“老朽昏憒,還請公子詳示。”
“胡光墉秉性陰狠,心思又極縝密,其得知老先生獲救、又有家丁被擒後,必然會毀滅一切物證。所以以我們現在的力量是告不倒他的。何況他手中有的是銀子,定會上下打點。他背後另有靠山,一旦扳他不倒,很可能還會被他反咬一口。”林義哲說道,“為今之計,莫不如就老先生被毆一事做做文章,利用民意輿情,使他丟了眼下的官差,驅他離開福州。”
徐潤聽了林義哲的話,一時間沉默不語。
“晚輩明白老先生心中之痛,但要報得貴孫女之大仇,切不可急在一時。”
林義哲知道徐潤難以接受這樣的結果,盡力開導他道:“胡賊樹大根深,若一擊不能致其於死地,則遺患無窮。對付胡賊,當徐徐圖之,待時機一到,再一舉除之。除胡賊猶如除人體之癰疽,必至其完全潰爛,方能連根剜除。老先生以為呢?”
徐潤猛然抬頭看著林義哲,雙目忽地緊縮。
“晚輩還以為,要除胡賊,還得除一人——”
徐潤大吃一驚:“大人是說——”
“噓——”林義哲做了一個噤聲動作,“此人和胡賊早已榮辱一體,先生以為要是我等動了胡光墉,他會袖手旁觀麼?”
徐潤此時換了一種眼光打量著眼前的這個還不滿二十歲的年輕人,他震驚於他的想法,卻也搜腸刮肚也尋不出一句反駁之詞。的確,要除胡光墉,這個人是無論如何也繞不過去的。他開始佩服這個年輕人的判斷力和洞察力,一下子就切在了矛盾的關鍵點上,當真是做大事的人啊——此生的前途不可估量。唉——要是早些年遇到此生該有多好,自己的孫女也就不會遭此毒手,或許還能有個好的歸宿,但殘酷的是並沒有這個假設,都是那個殺千刀的胡光墉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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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初試身手
既然這個年輕人把什麼都想到了,那燕兒的仇也只有他能幫自己報,徐潤此時在心裡很快就做出了決斷——但是在這之前,還要弄明白一個問題。
“大人所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