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提斯咳了兩聲。「殿下言重了,這應該去問校方人員,怎麼會是問我呢?」
「好了,我不想聽這些廢話,費歐娜讓我來找你,告訴我,艾絲翠德究竟怎麼了!是什麼病症讓她白日無法照射日光?」
老提斯唔了聲。「請容許提斯的失禮,我並沒有替公主診治過,因此我不清楚公主的狀況。南方有名的醫師都去看過了,每個人都說不出是什麼病,公主日漸衰落,我想詳細情況還是得殿下親自看一眼。」
曼圖爾眉頭皺得死緊,他感覺到每個人都在推諉,沒有人願意承擔下解釋艾絲翠德的病的責任。難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隱情?還是是不名譽的病症?「我明白了。」他沉默,喝著茶水,胸口像是有一隻無名的怪獸在囓咬著,讓他緊張害怕著。
難道是沒辦法醫治的絕症?
艾絲不過來南方一年多,為什麼就發生這樣的事情?
為什麼生病了也不回家來,有哪裡的醫生能比得上皇都的高明?
告別了提斯,他又匆匆趕回克爾特學院,日光已經完全消失在天際,冬季天黑得早,學校內的魔法燈已經亮起,但因為沒有什麼學生在,所以並不是每盞都啟動,這讓校園內的風貌顯得有些陰森荒涼。
艾絲翠德已經甦醒了,費歐娜替她做完了護理,服侍她穿上華美貴重的衣服。
「殿下,曼圖爾殿下今日來了,希望見您一面。」費歐娜輕聲說。
正在調整胸前領結的乾枯手掌頓了一下。「曼圖爾?他來做什麼?」
「我不清楚。」
艾絲翠德憤怒地推開了費歐娜。「滾出去!我不見他!」她憤恨地咆哮著,但耳朵卻靈敏地接收到了生人踏上階梯的聲音,她驀然收聲。
房門被敲響。「艾絲,是我,我能進來嗎?」曼圖爾溫柔地問。
乍聽這熟悉的聲音,艾絲翠德一瞬間感到了溫暖,但很快這份感覺就被恨意和無以名之的羞恥感矇蔽。「我不要見你!」她沙啞難聽的嗓音像是被碎砂石割破了一般。
曼圖爾的手頓了一下,為這聲音感到驚詫,他也不顧禮節了,扭開了門把闖了進去,撲面而來的濃香幾乎讓他喘不過氣來,連打三個噴嚏後,他目光朦朧地看著眼前身著華美服飾,但面容卻幹槁有如枯木一般的『人』。
大張著嘴,曼圖爾不感置信地瞪著眼前他不知道該不該稱之為人的存在。稀疏的頭髮,大量紫色、褐色的斑點,還有發灰髮黑的肌膚,混濁彷佛蒙上白膜的藍色眼睛,他看見了懸掛在胸口的紅玉項鍊。
最後他確定,這個不人不鬼的東西,是他的妹妹。「為、為什麼」他往前一步,艾絲翠德後退尖叫著。
「出去!你滾出去!」
「艾絲!」曼圖爾鎮定下心神,往前抓住那幾乎只是一層皮包住骨頭的手腕。「好了妳冷靜一點!」
「出去!曼圖爾你出去!我沒有允許你進來!」
「好了!妳冷靜點,這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妳會變成這樣?這到底是什麼病可以把我的妹妹變成這樣!」曼圖爾幾乎失控地低吼著,他同樣湛藍色的眼睛瞪著艾絲翠德,強忍著噁心和害怕,將人帶到了椅子旁。「費歐娜,妳一定知道什麼!」
「她什麼都不知道!」艾絲翠德尖叫著。「我不准你問!」
費歐娜看了眼艾絲翠德,以平靜的口吻敘述著。「在約一年前的清晨,雷珀先生在庭院看看見了昏迷的公主,將公主帶回來後,發現公主似乎不太尋常,學校遍尋名醫也無法治好公主的病症。」
「怎麼可能!沒有任何相似的病例可循嗎?」
費歐娜沉默著。
艾絲翠德像極了被抽去所有力氣,癱坐在椅子上。「費歐娜妳出去。」
「艾絲?」
「我會告訴你的,全全部部,把克魯斯乾的好事都告訴你!」
費歐娜無聲地退了出去,艾絲翠德深吸了口氣。「曼圖爾,我已經死了。」
「」曼圖爾愣愣地看著說出讓他匪夷所思話語的妹妹。「艾絲?」
「我已經死了。」彷佛遊魂一般無力,艾絲翠德又重複了一次。「我被克萊兒殺死了,那個叛徒逃了這是克魯斯的陰謀!」握緊手,她感到胸口一團憤怒的火焰在跳動,她感受不到任何的悲哀和痛苦,只有濃濃的,無法化消的恨意。「你知道復活這個計劃嗎?」
曼圖爾點頭。
艾絲翠德難看地咧咧嘴。「我被施以這個邪惡的魔法,他們殺死我以後,甚至不放過我的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