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承瑞閉上眼眸,喃喃自語道:“為什麼要這樣做呢?為什麼?”
“我費勁千辛萬苦,不過是要得到和三兒相同的對待罷了。我比他年紀大,比他能幹,要是我不更努力,卻無法得到言家家主之位。父親,你還記得十八歲那年,我去你的房間,聽到你和自己的心腹說的話了麼?你說,三兒的性格雖然殘暴,卻堪當大任。而西城為人城府過深,是良將卻不是家主之才。我出現的時候,你看到了我,卻若無其事地岔開了話題。”言西城的眼眸,凝在言承瑞的身上。
言承瑞驀然睜開眼眸:“難道不是嗎?現在的事情不正是證明了,你果然不是家主之才嗎?”
看著兒子現在這樣,言承瑞的聲音裡充滿了痛苦。
言西城露出嘲諷之笑:“果然,我在你心目中,永遠都只是這個樣子。”
“你根本什麼都不懂!”言承瑞厲聲喝道。
“那你告訴我,我不懂什麼?是不懂你這個對家庭不負責,對孩子不盡心盡力的男人的心,還是不懂,怎麼樣靠自己的能力走得更遠更好?”言西城的情緒也爆發了。
他隱忍著情緒,涵養功夫極好,以次子的身份,一步步走到家主之位。
固然有其他原因,但是不得不說,是他自己,將自己推到了高位。也是他自己,害怕在高位,掉落下去更慘,才不得不用盡種種方法來鞏固自己的位置。
言家所做的生意,本來就有很多是油走在法律之外。言西城從小耳濡目染,自然是什麼來錢便都想插上一腳。
對此,就算是言承瑞想要怪兒子,卻也怪不得了。
言承瑞咬著牙齒,眼眸如同要裂開,看著自己這個二兒子,心頭閃過痛恨和傷感,卻不知道再多說一句什麼。
良久,他才開口道:“今日,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兒子罷。”
言家雖然做過很多法律之外的事情,但是確實是家風甚嚴,沒有做出傷害婦孺之事,更別提言西城如此過分的舉動。
言西城眼眸中淡漠更甚,冷冷道:“隨便你。”
言承瑞狠狠壓著牙不作聲。要說言家如果真的只是在運輸行業中有一些私心,還遠遠輪不到沈涼墨來管這件事情。
就如同俞家同樣不乾淨,依然可以洗白一樣。這個世界上的顏色,本身就並非黑白兩種。
黑白之間的邊緣中,相互夾雜的那一塊,是灰色的。
無論承認與否,都不能抹殺,依然有大批的人在灰色地帶中,養家餬口。
沈涼墨也並非是迂腐得連這個都不懂的人,所以他能這麼多年,也能和左爺相安無事,和S國A城的國際僱傭兵分支相安無事。也能看著青陽少爺竭力將俞家從泥沼中拉出來。
有些事情,可以辯證對待。
但是如同言西城這樣的事情,就算是言承瑞作為父親,都不能忍。
所以沈涼墨才會勢要將這些罪魁禍首揪出來。
不過,雖然言承瑞到來,也發話了,依然無法改變現在對峙的局面。
言西城手裡有沈木,便相當於拿著免死金牌,沈涼墨也不可能不顧沈木的性命,直接朝言西城開槍的。
正在僵持之際,只聽到一道字正腔圓,非常舒服明朗的聲音,帶笑開口道:“原來二哥你們在這裡啊。”
大家扭頭望去,只見俊美無比的言湘庭雙手插袋,朗朗身形慢慢地晃過來。
他的身後,柯皓哲快步跑上前來,到了沈涼墨身邊,低聲道:“老大,言三少先我們一步,將韓爺抓住了。”
沈涼墨凝眸一看,果然,言湘庭身後的人,帶著韓爺正在朝這邊而來。
見此情景,言西城才真正的感覺到一絲慌亂。他本來花重金,請了最為厲害的國際僱傭兵去招呼言湘庭,卻沒有想到,言湘庭出現在此處,那就意味著,就算是那麼厲害的人,也沒有將言湘庭制服。
可見,言湘庭的能力已經強大到*的地步了。
言西城臉上微微變色。
言湘庭慢條斯理地走過來,笑道:“二哥今天送我一份好禮,我不收都不好意思了。”
“三兒真是說笑了,今天沈涼墨佈下天羅地網要將我言家之人趕盡殺絕,所幸你沒有出什麼事。”言西城言下之意,將這一切都推在了沈涼墨身上。
但是言湘庭怎會相信他?
言湘庭揚起眼眸,臉上帶著雲淡風輕的笑容,說道:“真好,沈涼墨做得不錯啊。不管是按照S國的法律,還是按照蘇格蘭的法律,抑或是其他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