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繼續睡,吳菱無奈,沾了些涼水拍在她臉上,她一下子坐起來,呆滯地看了一會兒吳菱,然後露出恍然的表情,最後無限憂傷地嘆了口氣,“幾點了啊?”
“十二點了。”
沒有跟她講那灘肉醬,草草講了一下情況,兩人各啃一條麵包,好歹補充一下體力。
桌上臨時搜出來的能被當做武器的東西十分有限——剪刀,水果刀,花盆,膝上型電腦。殺人或許行,殺喪屍實在是不夠看的。
“忘了這個。”朱悅拿起一張凳子,舉了兩下。
“對哦!”不一定要是一般的兇器啊!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遍宿舍的每一個角落,把連線式床簾支撐棍拆了,每一根大約有四十厘米長,直徑不到一厘米,不知道什麼材質。
“這玩意玩兒捅得穿頭嗎?”朱悅拿起一根,試探著在自己身上戳了兩下。
吳菱撕扯著膠布,“捅不穿骨頭捅得穿肉啊,從眼睛,肯定行。我試試看把三根連起來,看能不能不出去就從通氣窗伸出去。”
開啟通氣窗,吉曦扒拉著門盡是無用的嘶吼,吳菱瞄準了她的眼睛,儘量勸服自己她只是個喪屍,閉上眼睛狠心一插,棍子像是陷進了泥裡,又遇上了堅硬的東西,可用力過猛,連線處斷了開來,吉曦帶著半截棍子,手上的動作遲了,停頓了一秒,轟然倒地。
吳菱擦擦手心的汗,向朱悅微微點頭,“連線的地方太容易斷了。”
朱悅指著燈管,“這個能使嗎?雖然很容易碎但是很鋒利。”
“試試吧。”他們把衣物鋪在地上以作緩衝,用凳子夠過去把燈管的兩頭敲碎,這樣子保留下來的燈管還有一米長。
燈管和支撐棍都放在手邊,吳菱衝著撞杜雨門的喪屍扔了好些瓶瓶罐罐的才它吸引了過來,燈管的確很容易碎,但是其鋒利也是爆頭暢通無阻的感覺。
成功殺了兩隻喪屍,兩人心情興奮了一些,可剩下的那半截喪屍只能爬,燈管無論如何也刺不到那麼低,不敢冒險出去,只能想辦法把它引過來。
一瓶護手霜砸進它身邊的肉醬裡,濺了滿牆的斑斑點點,吳菱捂著嘴乾嘔了兩下,門已經開了一條足夠喪屍透過的口子,在半截喪屍爬進來的瞬間,兩張凳子一前一後砸了下去,這感覺和之前殺別的喪屍有著天壤之別,真實的血點子濺在臉上,手中能清晰地感覺到頭骨的崩裂,那張依稀有點熟悉的臉,都一下下地變形。
胃裡翻江倒海,剛剛吃的東西都頂在嗓子眼兒,確定了喪屍不再動了,兩人才停下來,一秒鐘都不願意多看,蓋上毯子剷出門外,互看了對方一眼,皆是按著喉嚨,隨後立即不約而同地忙著收拾自己。
吳菱飛速地洗了洗臉,換了身衣服,隨時要逃命更是每個細節都不容忽視,為了以後方便,乾脆把不算長的頭髮剪成了小板寸,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十分運動的裝束,外套著透明雨衣,吳菱深吸一口氣,戴上黑色帽子,轉了轉手腕上的木牌,腦子裡蹦出四個字:戰鬥模式!戰鬥模式!
網已經斷了,吳菱還是把膝上型電腦裝進了雙肩包裡,不為玩兒,只為多一層保護,關鍵時刻,多一層保護就多一點奇蹟,儘管沒有胃口,但是為了身體所需還是吃了些東西。
許丹丹像是木偶,會自己吃睡卻對外界的話沒有任何反應,吳菱覺得她不一定是真的傻了,或許只是用這種裝瘋賣傻的方式來逃避風險和抗拒現實,無論是哪種情況,他們必須把許丹丹留下了。
小心翼翼地開啟門,吳菱先用燈管戳了戳門口的喪屍,見沒反應,走在後面的朱悅把門鎖上,這算是同學一場最後的保護。
每個宿舍裡都是相似的狼藉和觸目驚心;不少斷胳膊斷腿散落在地上,乾涸的血跡在瓷磚上凝結成薄薄一層紅;每一灘血跡,都可能是他們相識的同學的。
走了十幾米,朱悅突然拉拉吳菱,指指耳朵,吳菱側耳去聽,才聽到一點兒微弱的聲音,像是從這個宿舍的廁所傳來的。
朱悅準備好凳子,吳菱握住門把手,用點頭示意,一,二,第三下的時候她拉開門,身體急速往後退去,並沒有喪屍撲出來,裡面是一個人,張著嘴剛要發喊,吳菱一把撲上去捂住她的嘴。
看清來者是人,那人拉著吳菱的手神情激動地要說些什麼。
“我們現在沒時間,你先呆在這兒,有話一會兒再說,記住別叫。千萬別叫!”
裡面的人不甘心地開了開門,看到面色十分不善的兩人又嚇了回去,乖乖不動了。
兩人等了一會兒,見樓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