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像翻書一樣,一句話合不來,立刻動手殺人,燕雲飛犯了他們兄弟的忌,兄弟倆已雙雙瞅住了燕雲飛——寒玉晃身道:“燕兄弟,這事是寒玉引起,由兄弟來……”燕雲飛大笑道:“寒玉,別衝動呀,這兩個毛小子殺了小磨嶺的弟兄不少,待我來給他們點教訓再由你來處置——”班虎忽然神色一變,道:“喂,朋友,你說你姓什麼?”
薑還是老的辣,在這緊要關頭上,班虎終於覺出有點不對了,他也是道上的狠角色,反應機智俱超人一等,立刻就想到了一個人……雪無痕一軒濃眉,道:“媽的,恁你們這兩塊料也放在這裡逞字號,瞎了眼的龜兒子,連我們燕當家的都不認識……”班鶴哼口道:“燕雲飛……”淡淡一笑,燕雲飛道:“正是在下……”班虎和班鶴彷彿是踢到鐵板一樣,噎地往後倒退了半步,他們做夢也沒想到在這裡碰上了這樣一號人物,燕兄弟在三年前就轟動江湖,手下項七老沙哪個不是頂尖的狠角色,掂掂份量,班虎和班鶴那顆心忽然沉重下來,對付小磨嶺寒玉這幫子人,他倆敢拍胸脯,一力承擔了下來,但,此刻面對的是江湖上的大霸子,他們就沒把握了……班虎嘿嘿地道:“燕朋友,咱們井水不犯河水……”點點頭,燕雲飛道:“我承認——”班虎逮到機會,立刻道:“那好,我兄弟和寒玉的事就不勞燕朋友插手了,如果燕朋友肯給兄弟咱們這個面子,他日必有後報,嘿嘿,燕朋友如不賞兄弟這個臉,那就別怪……”燕雲飛面上忽然一冷,望著遠處,道:“班虎,瞧瞧那邊,二十幾條漢子活生生的死在你倆手裡,血淋淋的事實,令多少人髮指,再看看山上那幾棟老屋子,有多少人依賴它生活就寢,而你們,一把火燒個精光,恁這兩點,我就不能饒了你倆…”他話音平緩,卻令人心中憤怒難熄,寒玉更是激動憤恨,躺下的是他的兄弟,燒了的是他們小磨嶺胼手砥足,一點一滴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殺人童班氏兄弟恁了一股狠勁,毀了他們兄弟,毀了辛辛苦苦建立的家,寒玉的劍霍地抽了出來。
寒玉怒聲道:“別說了,今天,你們一個也別想活著離開這裡。”
班虎和班鶴這才驚覺到燕雲飛果然不是個普通人物,三言兩語就激起了每個人的怒火,班鶴的雙掌一揚,道:“慢著——”寒玉怒笑道:“臨死之前你還想說什麼?”
班鶴嘿嘿地道:“寒玉,我們可不是怕你,只是有姓燕的出面,我兄弟不能不給人家一點餘地,燕朋友,伸手架樑會惹火燒身,我們不過是鐵扇宮的馬前小卒,留下我兄弟只會使事情更復雜,如果閣下袖手不管這件事,嘿嘿,往後鐵扇宮必將燕朋友當好兄弟——”燕雲飛嗯了一聲道:“嗯,承小兄弟瞧得起,燕雲飛感激了,要我不管這檔子買賣也成,二位只要砍下一隻手,立刻滾蛋,下次永遠別再碰上我……”班鶴怒聲道:“你逼人太甚——”殺人童班氏兄弟之所以享譽江湖,除了那身好功夫外,就是出手絕頂狠毒,他倆不出手則已,出手必要對方致命,決不給對手有任何喘息的機會,班鶴知道已沒有機會再等待了,姓燕的撂下話,要剁了自己兄弟的手,他們殺人童給人毀了手,往後還能混麼?念頭在腦子裡那麼溜溜一轉,火焰掌已揮手劈了出去。
那一掌針對著燕雲飛,出手之快,確實夠厲。
火紅的掌刃有一股灼人的熱浪,端是酷厲至極,班鶴是個陰險而狠毒的硬裡子角色,這一偷襲是抱著先下手殺一個少一個的心理,所以,他不僅速度快,狠厲處更見威力。
燕雲飛的身子一移,道:“這隻手殺了不少人,留著有傷天道……”班鶴自信這一掌快的能令人無從防範,燕雲飛雖是一方的霸主,恁自己這神快的出手,即使不能斃了燕雲飛,至少也能使他深受重創。
掌刃下壓,集了全身功力擊出,可謂卯足了勁。
“嗆——”
嗖聲中,誰也沒有看見燕雲飛怎麼拔劍的,只見一片寒光在空際布起,僅是閃晃了一下,班鶴人還在懷疑中,忽然看見自己的右掌齊肘處血淋淋之色,他這才知道自己的手掌已飛了出去。
劍快的出奇,鋒利的更是吹毛斷玉,等班鶴見手掌不見了,才感覺出那麼要命的疼痛,大叫一聲,抱著右臂,騰躍起來,吼道:“大哥,我的手,我的手呀——”班虎早被這神幻的劍法給震懾住了,從頭到尾他看得最清楚,班鶴如何出掌,如何搶攻,採的都是極快的手法,而人家——燕雲飛只是拔劍的一個動作而已,就砍了老弟班鶴的手掌,這一驚真是三魂六魄俱散,他狂傲囂張,毀在他們兄弟手裡的人不計其數,從沒見過這麼快劍的人,他聰明絕頂,應變最快,叫道:“老弟,快逃…